来人挡住了从门口照进来的光亮,使得屋里暗了下来。直到薄且走到她面前,沈宝用才反应过来,是皇上来了。
也就在这时,那扇被踹开的门被人从外面关上了,屋里只剩她与薄且。
沈宝用楞在当场,她还没有适应薄且已是皇上的事实,没有适应给皇上请安的步骤,就这样傻傻地抬着头看着他。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薄且,雷嗔电怒地瞪着她,一副山雨欲来的样子。
沈宝用最先想到的是,陈松是不是做了什么傻事,惹到了这位,她一急才想起下跪,跪下后脱口而出:“一切都是妾的错,圣上有什么火冲我撒就好。”
薄且怒火中烧,愤怒达到了顶点,她话中没提那人,但维护之意溢于言表。
薄且一把拉起了沈宝用,把她往桌子上一按,只用右手就把她双手拢在一起扣在了背后。沈宝用的脸紧贴着桌面,动弹不得。
她没怎么挣扎,因为刚说了让薄且把火撒到她身上,她有心理准备薄且定是不会让她好受。
他道:“把那天发生的事再说一遍。”
薄且在来的路上虽已被怒火罩顶,但他还是逼自己冷静了下来,理智一回笼,他马上让阿感去找来了玺儿。
命令完阿感后,他脚下不停,继续朝着调惩司而去。玺儿在他还未到调惩司的时候就追上了皇上,皇上问了玺儿一个问题,在陈府时,沈宝用与陈松有没有同床过。
玺儿不知皇上为什么会这样问,只如实回答:“没有。”
薄且:“你可保证?”
玺儿:“可以项上人头相保。”
薄且问完这一关键信息,就大概知道了沈宝用与陈松到底欺瞒了他什么。
玺儿是逃往码头计划前一日才被陈松发现并打伤的,而玺儿在陈府的时候,他们没有越雷池一步。也就是说,沈宝用与陈松只有一晚的机会,因为那天白日里陈松还在外面为着顺利出逃而做着准备。
所以,沈宝用两个月前,跪在地上信誓旦旦地骗了他。又想到几日前,先帝出殡时,他召见陈松的场面,薄且恨意滔天。
他们两个好大的胆!敢骗他耍他欺他瞒他到如此地步,真是灭其九族,活剐都便宜了他们。
“陛下指的是哪天的事?”沈宝用的问话拉回了陷在泼天恨意里的薄且。
他只Yin戾地又问了一遍:“把那天的事再给朕说一遍。”
沈宝用:“陛下指的是码头相见那一日的事吗。”
“说!”薄且怒不可遏地道。
沈宝用看出他是不打算放开她了,于是她又把那日的说辞再说了一遍。
薄且道:“真是满嘴谎言,你还不知道吧,柳蔚已经被朕给杀了,因为他不忠,私下与你串通,才导致朕在码头抓不到你与陈松的现行。”
还是没有骗过薄且,没能保住柳侍令,沈宝用问:“那柳侍令的家人呢,他母亲与妻儿总没有骗陛下吧。”
薄且手上一使劲,沈玉用呼痛,他恶狠狠地道:“你还有闲心关心他的家人,怎么不关心一下你的家人呢。”
沈宝用一惊,她的家人只有她养母,九王爷该是把她保护得很好,皇上为什么提起这一出。
又听薄且道:“把柳蔚与你串通说成是你自己发现了蹊跷,此为第一重欺君,那日后面的事是你说还是我说。”
沈宝用心一沉,不会薄且连她与陈松在榻缦里做了什么都知道了吧。此时薄且误导她道:“朕把玺儿派了过去,你以为朕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沈宝用这下可以确定了,她与陈松的那一夜疯狂真的被薄且知道了。
沈宝用道:“既然陛下什么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
她这算是亲口承认了吧,薄且只觉眼睛像被火烧一样地疼,太阳xue也疼,似有人在捶打他。他抓着沈宝用手腕的手也有些抖,不光是手,是他全身都在抖,被她气的。
薄且自虐般地又问:“他可有强迫你?”他明明知道答案的,但他还是报了最后的一丝希望。
沈宝用:“不曾,是我强迫他的。他被下了药,只能任我作为。”
说到后面,她声音越来越小。
手腕上的力度忽然消失了一瞬,待沈宝用想动时,又被重新束缚住了。
忽然,一双冰凉的手扯开了她衣衫下摆,抚在了她的肚子上。不知是不是薄且的手太过冰凉,沈宝用觉得肚子有些疼。
薄且低下头来,在她耳边道:“还有一件事你也不知道,你这里有了孽种。”
薄且知道自己一拳下去,这个孽种就不保,他忍了又忍,最终松开了她。不为别的,因为这样不够,一滩血水不够解他心中之恨。他要让沈宝用与陈松为他们做过的事付出代价,让他们痛苦,后悔,待耍弄够他们后,再取性命也不迟。
沈宝用把衣服弄好,惊恐地护着肚子。刚才薄且说什么,她怀孕了吗?
她想到自己一直没有来的月事,想到近期闻不得味道,会感到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