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西闻习惯每件事都做好准备。
时霖在十分钟后打来了电话。
“梁先生,我联系了您认识的六位珠宝商,我知道您应该是想要净度和切工等级最高的钻石,现在燕京还有一颗fl净度3ex切工的6克拉d钻,是国外拍来的,目前珠宝商那边原本计划收藏参展的,价格大约在800-1200万左右。”
“但是?”
“但是这颗钻石已经被人订了。”
“谁订的?”
“……黎总,”时霖说,“黎羡南。”
梁西闻听了这消息也不算意外,他吩咐时霖,“买过来,加价,黎羡南那边我去说。”
“好。”
梁西闻看看时间,黎羡南作息向来很差,估计一时半会也睡不了,他调出黎羡南的手机号,给他发了个信息。
黎羡南回的也言简意赅:凌晨一点回西郊。
梁西闻:……不能早点?
黎羡南:谁让你整天睡那么早,最快0:50。
梁西闻:……
黎羡南:有事?
梁西闻:面谈。
黎羡南:……行呗。
梁西闻收起手机,启动了车子,调转了方向回梁家老宅。
老宅在燕京中央别墅区,也算是燕京最早的一片别墅区,用旁人的话说,住这儿的都是old oney阶层,业主哪个不是常在电视上出现的高门人物。
梁家的家业,大多都是梁西闻的父亲梁斯玉和大伯梁斯易一手cao置,早些年兄弟两人远赴国外念书,后来赶上了风chao创业,而后并未发展扩展商业版图,而是将视线放在了全球金融投资的业务上,许多一线品牌都有梁家的股份。
这别墅也是二十多年前购置的,是想让爷爷和nainai养老,附近环境幽雅清净,还有一片温泉养生区,也确实宜居宜养老。
梁西闻说要回来,家里的阿姨早早就到门口等着了。
“林姨。”梁西闻落下车窗打了个招呼,“我去停车,您进去吧。”
“诶好,我等你一块进去也好。”
林姨看着他开车进去,这才关上了铁栅栏拱门快步回去。
梁家老宅的别墅有独院,外面一层竹林,同样的蓝湖柏和红豆杉错落有致,只是院子里有一隅铺了鹅卵石,老人常爱在这走路,说什么活络气血,nainai还托人在这装了凉亭,梨木交椅和金丝楠木的雕花桌,古色古韵。
梁西闻拎着外套下车进来。
林姨帮他开门说,“廖女士听说您要回来,刚刚还让我做了宵夜温着,就等您回来吃了。”
“爷爷呢?”梁西闻换鞋进来,房间里弥散着淡淡的焚香味道,他抬眸一看,玫瑰檀木桌上摆着一个模样Jing致的香盒,袅袅青烟弥散——他爷爷就爱弄这些。
家里的装潢也是纯中式,如意格的窗棂,乌木四折面的绣花屏风,案几上摆着字帖和写了一半的宣纸。
“老先生刚躺下,本来等你呢,这两天可能是天冷,血压又高了。”林姨给他倒了杯茶,“你先坐,我去喊一下廖女士。”
“好。”
梁西闻应下,接过茶喝了一口,视线转了转,这家里的模样好像一直是这样,他在这儿才能找到一种久违的放松。
小时候带他最久的,还是爷爷nainai。
紫檀木的花卉立柜上,摆着两只青玉雕翠花瓶,里面插着几支幽幽绽放的雪柳和几支白梅花,浅薄的绿意与无瑕的白色,汇聚成一种温馨的色调。
楼上传来了脚步声。
“西闻,才过来?”
廖芝今年已经年逾七十,头发花白,却仍旧打扮的一丝不苟,白发挽成了发髻,她是外交学院最有名气的教授,气质出众,岁月仿佛从不败美人,眉眼慈祥而优雅,“夜宵,nainai给你端上来。”
“不用,nainai我自己去端就好。”梁西闻起身,将外套随意搁在沙发上,起身去了厨房,将几样小食端上桌来。
廖芝拉开椅子坐在他对面。
“你林姨前一阵子回了老家,特意带回来的蜂蜜,晚上别吃太多,我看你工作总是很忙。”廖芝倒了杯茶慢慢喝着说,然后抬眸看着他,似乎有话要说。
“西闻,nainai叫你回来,其实有点事儿想和你商量。”
“您说。”
“赫谦最近这么不安生,你听说了吗?”廖芝提起他就愁绪难掩,“前一阵子看上一个明星吧?林姨说是个超模?三番五次上新闻,让人看笑话,咱们梁家丢不起这些人,你大伯都处理掉了,但这孩子犯轴……明天你季姨还要带小念过来,我实在觉得丢人,赫谦这孩子不争气,我倒觉得配不上人家小念,好歹,你季姨是我这么多年最出息、最让我骄傲的得意门生了。”
“所以您打算?”梁西闻搅了搅碗里的虾粥尝尝,味道倒清淡。
“西闻,你爷爷之前总觉得,你太冷淡了,除了跟黎家,陆家,项家那几个孩子玩的近,也没听说你有别的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