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聆轻笑了一声:“那我喊你哥哥?你害不害臊。”那声极轻的笑像一片融化的shi雪流入商行箴耳里,不知是否错觉,商行箴总觉得时聆与平日有些不同,具体于他所体感的来自于对方的目光,与这声笑一样缺了些温度。犹疑间,时聆向他解释:“敢心说女生不喜欢被人喊太老,我想哄副总高兴了让她代劳买份饭。”商行箴反问:“我就不能代劳?就算你把我喊老了,你想吃什么,我不也可以给你买?”时聆说:“我把你喊老了吗?你不喜欢我喊你叔叔?”两人像是钻了不同的牛角尖,商行箴却没辙:“……喜欢。”时聆道:“那你生什么气。”商行箴撑在门板上的手无声地攥了拳,控着自己的情绪不轻易外露。他终于觉出哪里出现了异常,起初把时聆诱上门时,他掌控着主导权,倨傲且专横地让对方屈从,然而现在风水轮流转,他事事顾及时聆的想法,不知不觉把主动权推到了时聆手中,甚至担心时聆会把这根权杖视为敝屣。连日来的高强度工作已经够累了,商行箴暂时不想思考这种转变有利无利:“想吃什么?”时聆问:“你现在给我买?”商行箴:“嗯,挑个楼下的店。”时聆说:“劳烦商董,我好大的架子。”咚,一声闷响,商行箴把时聆的书包扔到地上:“好好说话。”时聆糟蹋完人家底线就收敛:“叔叔,我想吃麦当劳新品。”眼睛适应了黑暗,分辨的事物也明晰了点,商行箴低头就能感受到时聆仰脸拂在他下巴的气息,答应道:“可以。”时聆的后脑勺顶着门板,颈侧被羽绒服帽子的绒毛搔得丝丝密密地痒,眼前是沉默的人影,他一呼一吸尽是染在商行箴衣服上的香氛味道。陡地,商行箴的鼻息从他前额绕到他脸颊,时聆微微瞪大眼,连咽唾沫的动作都不敢:“叔叔,不开灯吗?”说不出为什么,商行箴最终没有落实下一步,他重新把压低的脖颈挺直了,为证明自己不是被时聆掌控,他扣住时聆两个手腕,粗鲁地拽掉自己的领带在上面打了结,攥着留长的另一端摸黑把人往办公桌的方向带:“坐这里。”时聆被商行箴一把摁进舒适的老板椅中,他挣了挣双手,没挣开商行箴在部队学的捆绑法:“你好像在押送囚犯。”商行箴把另一端系到座椅的扶手上:“我省得你跑去别的楼层逮着我哪个员工乱喊。”临走前商行箴亮了办公室的灯,实木门碰上门框,时聆陷在皮椅中发了会儿呆。眼珠转动,时聆扫向办公桌面,文件纸张横倒竖卧,确实有够凌乱。键盘前一份摊开的文件上钢笔与笔帽分离,时聆手痒,总想帮商行箴盖上,挪过去才想起自己的手无法动作。陡地,他的注意力被合同上的文字吸引,主要是他现在对“贷款合同”此类标题太敏感,他粗略一扫眼,用不着翻看已经读明了七八成,齐文朗果然又一次吸纳了他的建议找商行箴延长了借款期限,新合同截止日期为三月三日。这份合同明晃晃摆在正中,如果商行箴事先没料到他会过来,那束缚他的双手不外乎是堤防他乱碰桌上的文件。可开灯岂不是多此一举,既然不是阻止他看到这份合同,难道捆他就是为了解闷?时聆捋不清、道不明,私以为自己在商行箴和齐文朗的关联之间游刃有余,实则早就踏进了泥潭中,连他自己都觉糊涂。笔帽和钢笔依旧分离两端,椅子滚轮在地面滑动,时聆退回了原来的位置,仰头冲着天花板悬挂的异形灯神思放空。不出二十分钟,商行箴拎着两只麦当劳的纸袋回来了,往桌角一放,过来给他解领带:“疼不疼?”时聆看着商行箴的动作:“我下次也帮你试试。”闻言,商行箴手上停滞一瞬,抬头看了看时聆,对方满脸嗔怪不虞,唯独没有语气中的威胁。他继续解绑:“你的捆绑法顶多雕虫小技,困不了人。”“哦。”时聆被解放双手,甩了甩,跑去翻桌角的纸袋,“有没有给我买喝的?”商行箴走至桌前合上笔帽,将文件拨开腾出空位:“都是些加冰的冷饮,喝了不健康。”吃炸鸡不喝可乐哪有灵魂,时聆急了:“我渴。”商行箴猜时聆不爱喝咖啡,反正欠着时聆一杯酒,他冲办公室的恒温酒柜一指:“挑一瓶?”时聆看了眼:“我保温杯落学校了。”商行箴说:“喝酒用什么保温杯,柜子里有消毒好的玻璃杯。”回忆袭上心头,时聆拒绝得斩钉截铁:“我不要了!”--------------------感谢:企鹅煎蛋的1个鱼粮,松落雨天的1个鱼粮,bbe的1个鱼粮,新新s的3个鱼粮!!!感谢大家的收藏评论海星星!!! 不要脸的明明被吸引得两眼放光,却回绝得不留情面,商行箴权当时聆引以为傲的酒量是斗嘴时不肯落于下风的夸大其词,罢了,自己挑了瓶朗姆酒,夹着只酒杯回到办公桌前。室内飘香四溢,时聆将一方桌角摆得满满当当,抓着新品汉堡到门后把自己的书包捡回来。瞥见商行箴边吃秘书留的盒饭边小资地斟上一小杯琥珀色的朗姆酒,时聆没管住嘴:“不要脸。”这么冷的天,商行箴把特意寻上门陪同加班的人捆在椅子上二十分钟,现在被指摘,他认了,但认得不服:“你推拒的酒还不许我自个喝了?”时聆哪是为了那口酒,他盯着晶亮剔透的洛杯,在他眼里,只要一只杯子被商行箴玷污过,那所有杯子都有深受其害的可能,但他又不能直说,只能自以为正义地为杯子鸣不平:“叔叔,无论是人是物,都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