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脑构造仿佛与他人不同,丁茵教他的心口不一、逢场作戏,他一样也学不会;他就是心里想什么都会全部表现在脸上,高兴了要说,不高兴也要说。也是因为这点,楚瀛才能用他的弱点狠狠拿捏他吧,呜哇哇哇太悲惨了。“可是怎么办呢?”楚瀛走过来,陪他蹲下,注视着他头顶的发旋道,“我就是觉得你比很多人、很多事物都要有趣。一看见你我就走不动路了,只想把你放在我一睁眼就能看到的地方。”丁厌侧着脸抬起眼眸,他自己意识不到他这些接近小动物的动作和神情;可在对方眼中,他像极了正在囤粮却被打断的花栗鼠、从睡梦中惊醒的牡丹鹦鹉、或是惊慌失措的小白兔……随便什么,总之是美丽的、灵动的、毛茸茸的小动物。实在是,太可爱了。楚瀛的手放到他的后颈上,抚弄他的发尾和耳后体温偏高的肌肤。起初丁厌是感到寒毛倒竖,但那只手切真温柔,掌心不够光滑,带着清晰的肌理纹路,触摸着他敏感处的皮肤,引起阵阵异样的酥麻。“你不要摸了!”丁厌挥开对方后退道,“我老实告诉你,我怀疑你心理畸形有特殊癖好,你再碰我我就拿刀捅你。”为以防万一,他带了一把多功能小刀。楚瀛笑得埋下脸,笑过了整理好表情道:“那我也没有办法证明我没有特殊怪癖啊,无论我怎么做,你都会觉得我有事隐瞒你,我在伪装欺骗你。”“因为你就是在隐瞒和欺骗我呀。从三个月前到现在,你自己数数你骗了我多少次?”“我不是有意的。你还记不记得我问过你,如果你想知道我的事,我会对你知无不言,但你说你不想知道,因为你对我不感兴趣。所以我不知道哪些事是该对你说的,又有哪些事是你不想听的。”他又在用他的口才碾压我。丁厌说:“你不要模糊重点了,你只要承认你是个谎话连篇的坏蛋就够了。”“行,我是个谎话连篇的坏蛋,”楚瀛认输道,“我做的所有事,都是在为我的恶行赎罪。”“这还差不多……”丁厌仔细地盯着那张脸,顿然感到自己的疑虑皆为虚妄幻想;楚瀛哪里用得上处心积虑地诱骗猎物落网,都长成这样了,勾勾手指便能引无数倾慕者趋之若鹜。天哪,我没喝醉啊——连我这么想了,人果真是视觉系动物,极易被美色蒙蔽双眼……这种欣赏是无关性别的,长得好看的人总能受到优待,此时他对楚瀛卸下的防备心,便是他给予这份美貌的优待。楚瀛:“为了向你表达歉意,我有一件礼物要送你。”他怎么每次见面都要送我礼物……丁厌心里的狐疑变成了些许不易觉察的期待。开着灯和暖气的车内,丁厌被冻得冰凉的手指回暖发麻,他揭开那只方方正正的盒子,拨开交叠的包装纸,一双黑色的浅口高跟鞋躺在盒中,花枝式样的鞋跟镶嵌着金色标识,红色绿色的毛绒小球叠坠在后;鞋面点缀着褶饰,前半段高雅,后半段俏皮。他爱不释手地摸着那几颗绒球,“这也太可爱了……”鞋底的码数是395,他恰好能穿;即便不穿,光是放在鞋架上养眼,也相当怡然幸福啊。“喜欢就好,上次弄坏了你一双鞋,一直想找机会补偿你,但没看到合适的;这是圣诞节特别款,希望你现在收到也不算迟。”丁厌盖上盒盖,沉淀澎湃的心情。——我不能受宠若惊,不能大惊小怪,不能感激涕零,这是他赎罪补偿我的,我受之无愧……啊啊啊好喜欢啊!他怎么总能挑中我喜欢的东西!丁厌的满心喜悦难以自抑,拽着前排楚瀛的胳膊,倾身凑上去亲了亲对方——“奖励你!”被他亲了,楚瀛不觉诧异,只是笑着,似乎真的很沉浸于与分享他快乐的时刻。“还想玩吗?还是回家?”“回家回家。”丁厌迫不及待想回去试一试他漂亮的新鞋子。楚瀛的手搭在方向盘上,又问:“你想回哪个家?”父母家什么都没有,所以……他答道:“回我的家!”前座的人不再多言,按照他的意愿驱车上路。凌晨的高速公路冷寂空旷,零点整一朵朵绚烂烟花在天边绽放,照亮整片夜空。丁厌看向窗外发呆,这就是所谓的心想事成吗?得到的皆是想要的,没有交付条件,无需讨价还价。他眼眶一shi,不愿眨眼地仰望着天幕中的彩色花火,烨亮的光彩映在眼底。他轻声说:“谢谢你啊,这是我成年后过的最充实最快乐的一次新年。” 连衣裙29凌晨一点半, 丁厌解锁公寓的门,回到自己久违的小家;今天行程虽满,他却丝毫未感到困倦, 进门就先去浴室洗澡,他喜欢在身体最轻盈放松的状态下试换女装, 更有仪式感。但他洗完澡出来, 楚瀛人却不见了。他发消息问:你去哪里了00他只是单纯地询问对方的去向, 没有别的心思,也希望楚瀛不要把这当作某种暗示。楚瀛:我在这边, 你弄好了过来。:过来干嘛……丁厌的眼前闪过上千帧少儿不宜的画面,他千真万确还没准备好和男人那个什么。楚瀛:你不饿吗?我做了点吃的。:哦!我换好衣服就来!嗐!原来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也不一定吧。丁厌的脑回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楚瀛那一肚子心眼儿, 还是小心为上。至少要立场坚定地申明自己绝不可能陪他玩什么稀奇古怪的py……如果能只停留在亲一亲的阶段就好了, 只亲的话, 他还是能学着慢慢接受的。
宵夜是加餐, 适量就好。楚瀛从冰箱拿出一块金枪鱼排,解冻、腌制、调汁、配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