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流火尊气急败坏的脸,心中却没有意思快意。
因为流火尊眼下的这般气急败坏,是步惊川拿命换回来的。
他与流火尊,其实谁都不比谁强,因为他们二人不过都是丧家之犬。
他长枪再度出手,直指魔傀的心窝,魔傀连退数里,才堪堪躲过这袭击。
“如今得了势,白虎域域主真是春风得意啊!”那流火尊恨恨道。
如今落了下风,他只能尽可能地寻找到机会将眼前这人击杀。
这秘术对于他而言消耗也极大,他短期内估计是使不出第二次了。而经过他今日这般催动魔傀,魔傀恐怕也要元气大伤,他日恐怕不是监兵对手,因此,他的机会也只在今日了。
不成功便成仁。
他如何知晓这原本还不算厉害的星斗大阵,会突然发作,且会将他与他的魔傀压制到这个地步,他只知晓,若是再拖下去,这局势对他来说或许不对。
那魔傀躲过攻击后,手中却忽然出现了一个阵盘,正是方才流火尊交于魔傀手上的。
如今发现修为上的硬碰硬已经讨不到好处后,他只能考虑用阵法击败这人了。
可还没等他凝聚出阵法,一股灵力不知从何处忽然冒了出来,直直撞翻了他手中的阵盘。
秋白忽然想到,也是在千年前,那个星斗大阵之中,东泽几乎洞悉一切发展,就这么将他护住。
眼下……或许步惊川同样地,也在看着他们这场争斗。
他忽然意识到,步惊川或许没有事。
毕竟步惊川最后同他说的,便是“我等你回来”。
他定了定神,取出阵盘,上面刻着的,便是他当初陪着步惊川所研制出来的阵法。
而这个阵法的作用,便是能够收集血饵雾气,叫这魔傀再无支撑。虽然步惊川同他交代,需要将这魔傀的血饵雾气全部带回去,他即便不清楚步惊川此举到底是何用意,然而他也很清楚,不论步惊川叫他做什么,他都会毫不犹豫、毫无质疑地去做。
毕竟对于他来说,他不需要知晓自己要做什么,他只知晓他只要听步惊川的话,这便够了。
流火尊见到他手中的阵盘,面色登时一变。
他如何不知晓这阵盘的威力与作用,正是因为知晓,他的眼中升起了浓浓的忌惮。
流火尊再度念起法诀,秋白刚刚催动阵法,便察觉那阵法之中不似以往那般,能够快速地将那魔傀的血饵雾气收回来。
他眯起眼,意识到正是方才流火尊的法诀起了作用。
秋白也不纠结于那阵盘,只是略一施法,将已经催动的阵盘留在了原地,自己提枪上前,长枪直指魔傀的眉间。
他这一刺来势汹汹,饶是流火尊也不得不暂避锋芒,流火尊怒骂了一声,魔傀也转而开始驱动起阵法来。
以魔傀的大乘后期修为催动阵法,那阵法的功效无与lun比,甚至能够比肩星斗大阵。
那魔傀一下子恢复了以往的气势,当即一掌重重地朝着秋白的心口而去。
而他眼前一空,忽然发现秋白的身影被他挥散在原地,定睛一看,竟然发现那是一个故意留在原地的残影。
意识到上当,流火尊当即调动起他的感官,然而大乘后期修为的魔傀如何难驱使,叫他一时间竟是无法迅速反应。
他咬了咬牙,知晓自己这般不能持久,只能速战速决。
而他清晰地感应到了在自己身后趁机偷袭的秋白。
万兽之王虽有能够与任何人正面抗衡的能力,然而,对于他们而言,站在猎物背后的能力,才会被发挥到最大。毕竟,若是在背后,猎物最为脆弱的脖颈,会直接暴露在他们的眼前。
大乘后期的修为,即便是仓促之间挥出的一击,也足以叫寻常人退避。
更别提这是在流火尊惊慌失措之际挥出的攻击,他完全没有留手,因为他清楚,将自己最为脆弱的弱点暴露在秋白跟前 无异于找死,而他若是有留手半分,那对于他而言,将会面临一个无法挽回的结局。
他的掌心席卷着魔气,重重地撞到了一个温热的躯体上。
那躯体算不得柔软,然而还是在这般攻势之下,显得不堪一击。
秋白生生受了那一掌,整个人倒飞出去,鲜血在空中喷薄成血雾,滑过一道凄惨的弧线。
然而,流火尊心中刚升起的一点轻松,顷刻间被刺穿他咽喉的冰冷打碎。
秋白倒飞出去,然而他手中的长枪,却是从他手中掷出,直直地穿透了魔傀的咽喉。
他没有留下半分护体的灵力,更没有试图阻挡他这一击,他将所有心思与灵力,都放在了方才的那一击之中。
那长枪毫不留情地桶穿了魔傀的脖颈,暴露了弱点的人终究还是逃不脱白虎的攻击。
流火尊惊慌地摸上了自己的脖子。这等伤势,虽会直接要了寻常人的命,然而这魔傀毕竟有着大乘期的修为,只要不是将他的身体斩断成几截,或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