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心疼一个男人,是女人沦陷的开始。
很不幸, 她似乎又一次地沦陷了……
*
那一晚他们相拥而眠,唐珞的呼吸格外短促。
静谧的夜晚, 空调徐徐吹出的冷风将两人身上的氤氲薄汗吹干, 被子内却仍然濡shi了一大片。
唐珞嫌chaoshi睡不着, 问他家里还有没有另一条被子。
而他的答案也很显然:“没有。”
可以看出傅裴南在这个家里是一点心思也没花,虽然开发商送的装修和家具都不错, 但依她对傅裴南的了解, 这里的一切都并不符合这公子哥的审美品味。不过时过三年,他人也变得务实了许多。这里于他而言不过是来上海出差时的短暂栖身地,他用不着,也懒得大张旗鼓地在这里搞装修。
一个大男人大概率也不会细心到会在家里准备多一条的被子备用。
傅裴南问了句:“很热吗?”
“嗯。shi热shi热的。”
傅裴南掀起被子一角:“翻个面儿行吗?”
唐珞十分默契地配合, 于是黑夜里,两人在被窝里像王八一样四脚朝天, 手脚并用, 把巨大的羽绒被翻了个面儿。
另一面刚被空调吹凉, 十分干爽,唐珞心满意足地伸了个懒腰。
“这下可以睡了吧?”
唐珞一双漆黑的眼眸星星一般泛着光亮:“嗯!”
傅裴南把她揽进怀里,她身子像一条浸shi了水的热毛巾软软地贴合着他的身子,舒服极了。
他的床也很舒服,唐珞又翻了个身感受了下,问了句:“你是不是换床垫了?”
她每天睡的床也是开发商统一配备的,怎么没见这么舒服啊。
傅裴南应了声:“嗯。”
唐珞掀开床单看了一眼,果然是换成了他常用的那个品牌。床垫由马尾毛手工制成,一张床垫的价格就够在二三线城市全款买房了。之前在三里屯,他们睡的便是这个品牌的这一款,而他在上海配置了一个连颜色都一模一样的。
一夜好眠无梦。
两人合上了厚厚的窗帘,将光源严丝合缝阻挡在外,在漆黑的卧室里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才醒。
窗外淅淅沥沥下着雨,两人伴着这天然的白噪音睡得死沉,怎么也起不来床。
直至傅裴南手机在桌上震动起来,他拿起来看了一眼,是个挺重要的电话,他便“喂”了声下床走出卧室,轻轻关上了房门。
遥远的客厅内传来他低沉的通话声,唐珞也略有吵醒的迹象。
等傅裴南通了长长的电话回到卧室时,唐珞翻了个身问了句:“谁呀?”
“就一个工作电话。”说着,走上前去,“起床了,老唐。”
唐珞听到了,但不应。
傅裴南便走上前去,掀开棉被手贱地朝她屁股上打了一下,发出“啪—”的一声清脆声响。
唐珞蹬腿抗议,傅裴南便说:“起来吃早饭了,再不吃你男人又要胃疼了。”
唐珞嘟囔了句:“虚弱的男人。”
“……”
唐珞伸了个长长的懒腰:“睡前运动就是累,浑身酸痛。”
傅裴南随手从床尾凳捡了一条五分运动短裤穿上,抽紧了腰绳。他上身光着,只见两条清晰可辨的人鱼线深深没入裤腰内,一旁的手术刀疤仍旧鲜红,看得人有些触目惊心。
看到那条刀疤,唐珞一瞬间睡意全无,挣扎着爬了起来。
她穿了一件肥大的白衬衣,跪坐到床尾处,身子微微向前探,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他隆起的刀疤而后抬眼看他:“还疼吗?”
依旧是微微的下三白。
傅裴南垂眸望向她:“刚刚还疼,你一摸就不疼了。”
“那你求我。”
“求你。”
唐珞一副“这还差不多”的表情在伤口上轻轻抚摸,刀疤有些凹陷,带着奇异的触感。
傅裴南抬手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又顺着她刚刚那句话道:“你累什么?让你动你又不动。下次你坐上来好不好,嗯?”说着,又顺了一下她的毛。
“我可不,我只负责躺下来享受。”
傅裴南凑过来在她耳边轻声道:“躺下来?你都是跪下来享受的不是么,你喜欢后面。”
唐珞耳根一阵躁红。
*
起了床,早饭吃什么又成了一道世纪难题。
唐珞窝在他怀里刷着某评:“吃什么啊……馄饨?牛rou面?海鲜粥?”
傅裴南也搂着她刷微信,不回应,只偶尔用语音回几句工作信息。
唐珞压在他胸前瞥了一眼他手机界面,看他一大早又在忙工作便也没打扰他,继续刷某评苦恼着一会儿吃啥,直到傅裴南关了手机说了句:“走,徐家汇那边有一家 brunch。”
“……”
自己想好了要吃什么也不吱一声,让她白刷了半小时某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