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驰他们前几天出去把这几年流浪在外头求救的低阶生化人给带了回来。”
“现在像你当初在外头流浪的生化人应该是没有了,你醒来后也不用去瞎Cao心。”
“大家都在忙得晕头转向, 你怎么还在睡?”
萧平靠在椅子上, 他单手撑着下颚, 望着病床上的人长叹了一声道:“好吧,再让你睡一下。”
“没良心的小豹子。”
靠在椅子上的男人穿着驼色大衣,以往浪荡不羁的痞气神色在如今收了个一干二净,他一双金瞳沉默注视着面前病床。
病床上的青年闭着眼,像是陷入了一场格外长的沉睡,呼吸浅浅,他浅金色的头髮已经很长,被人挽到了耳后,松散地垂着脸庞。
他像是全然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无论是四季如何变化,都没有任何反应,眉眼平静柔和。
萧平安静地望着病床上的博安,然后伸手碰了碰他的脸庞,嗓音很低又很轻道:“你一直这样睡,你要我们怎么办?”
三年了。
没人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所有人从一开始的焦虑恐慌,到后来的日复一日的探望,似乎所有人都在默契地对这个后果避而不谈。
窗外的细雪纷纷扬扬,无声无息地覆盖着整片大地,像是等待着一个春天降临。
外头传来门把手扭动的声音,抱着花的男人指骨有些发红,他身上笼着点寒气,站在门口将身上的寒气吹散了才走了进去。
萧平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来了。
他伸手弹了弹博安的额头道:“没良心的小豹子,是不是听到我骂你,然后偷偷找人来帮你?”
病床上的博安呼吸浅浅,眼睫依旧是安静地低垂着,没有任何回答,只有正常的生命特征显示着这个沉睡了三年的人还活着。
萧平偏头,他望着这些年沉稳了不少的男人,道:“今天那么早?”
他语气平和得稀松平常,前几年那些暗含的尖锐针对,似乎都在这几年中渐渐消散了。
毕竟这三年面前男人比他们过得更加痛苦煎熬,承受的压力比所有人都要多,男人在最初崩溃的模样比谁都要骇人。
一开始他的情况甚至比躺在病床上博安的情况还要差。
但男人也是所有人中最快收拾好自己情绪的,开始平静地等待,平静地安抚所有人,平静地开始经营公司,仿佛想把一切都处理好。
只等着博安醒来。
莫广将花放在病床头,他微微颔首低声道:“手头的项目收尾了。”
他嗓音放轻了一些道:“多了一点时间陪他。”
“研究组那边说他最近的状态不错,苏醒的时间说不定能够提前。”
萧平没说话,隻沉默地靠在椅子上,好一会他才起身,拿起挂在椅子背上的围巾哑声道:“我出去买包烟。”
他拿着围巾,走到了病房门口才道:“陪他说说话。”
“他幼稚又记仇,这会不陪他说话,他指不定心里在叨咕着什么。”
莫广点了点头,等萧平走了后,他却隻坐在椅子上,望着病床上的博安,并不说话。
外头的细雪越落越密,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是几瞬,他才对博安道:“今天外公又向我问起你了。”
“他说跑马场都已经修好了,我怎么还不带我的小豹子去见他。”
“我跟他说,我的小豹子还在睡觉。”
“他太困了,要睡很久很久才有力气睁开眼睛。”
男人的嗓音低沉却柔和,像是在说什么故事一样娓娓道来。
他继续低沉道:“林艺准备结婚了。”
“他也跟我问起你,他给你留了一个伴郎的位置,说伴郎团的颜值都要靠你撑起。”
病床上的青年依旧没有任何动静沉睡着,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会昂着脑袋兴致勃勃地缠着他挑选礼服。
莫广沉默了一下,他额发垂了下来,遮挡住了大部分的眉眼和神情,他握着博安的手,没有说话。
很久很久以后,他才轻声道:“博安。”
“我有点想你了。”
-
一个星期后。
临近年关,s市的雪越落越大。
莫家高级病房外贴了几个倒贴的福字,窗檐还挂着几个小小的红灯笼。
高级病房里摆着一张大桌子,另一侧沙发外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年货。
进来查房的护士早已将怪不怪,她熟练地给病床上的青年做好每日的例行检查。
护士知道过几天到了晚上除夕,会有一群人在病房里热热闹闹的过年。
在热热闹闹的那天晚上,就连青年病床上都会歪歪扭扭地摆上一碗白米饭,还有一碗剥好的小龙虾。
那群人会笑嘻嘻地将小龙虾递到青年面前,给病床上的青年闻个够后,又光明正大地收了回来。
甚至连私人医院的两位老总,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