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姎去了秦穆的住处过夜,两人打算先去洗个澡,因为身上都沾染了火锅的味道,不洗澡浑身难受。
顾姎洗完澡后,坐在沙发上看电影,因为现在夜深了,她将音量调得极低,屈起双腿放空思绪,想着待会要迎接的真相。
待秦穆洗了澡出来时,他手上拿着一本相簿,递到她手里,顾姎当即就翻开相簿,看见了好几张她跟秦穆的合照。
有些照片她在母亲给她的u盘里见过,有些没有,看得出秦穆也暗地里保存了不少照片,有几张还是趁她熟睡时偷拍的。顾姎忍不住抿着嘴窃笑起来,抬头质问他,「你偷拍我?」
秦穆坐在她身旁,轻声笑了一下,「没忍住。」
顾姎耸了耸肩,「随便你拍,反正我长得挺好看。」
这本相簿应该老早就被秦穆藏起来了,她之前搜查他房间时压根没见过,可能是早已预料到她会有想要探究真相的心思。
「初次见面时,我们的相遇并不浪漫。」秦穆说,「我长年以来被父亲的私生子们施暴欺辱,也没有反抗的心思。有一天,他们做得过火了,你却在那个时候出现了,走到我身旁,问我需不需要帮助。」
顾姎忽然就想到了之前的梦境。
当时梦里的她跟秦穆说,破窗效应与他本人的情况挺像的,因为秦穆不挣扎不反抗的行为纵容了他人作恶的行径,总有一天会毁了他自己。
「改变我的人是你,接受我所有不堪与Yin暗的人也是你。」秦穆说着,深沉黝黑的眸子定定地注视着她,「之前我撒谎了,是你先追求的我,因为当年我们俩确定关係前,我始终没有轻易接受你的追求,毕竟我不认为自己有值得被爱的价值。」
于是,顾姎用行动告诉他,她想爱他,想吻他,还要撩拨他。
她去逛商场时,将他扯入了试衣间,攀上他的脖颈,姿态亲暱地与他接吻,光裸细长的腿侧轻蹭他的脛骨,眉眼弯弯地问他想不想得到她。
他何尝不想。
一次次的撩拨,一次次的亲吻,她最终成功在他的心里扎深了根,梦里梦外都是她的身影,欲望逐日蓬勃,也成了他的心魔。
他们头一次发生关係时,他喜欢的姑娘满眼狡黠曖昧的笑意,Jing渍斑斑的双腿缠紧了他的腰,软软糯糯道,都得到我了,你得承认自己栽了。
秦穆一时没有答应,顾姎也没有逼他表态,直到情人节那一天,她喝醉了酒,被他一路背着回家,然后她凑在他耳边,柔声唸出一首情诗。
“andthesunlightclaspstheearth,andthemoonbeamskissthesea;whatareallthesekissingsworth,ifthoukissnotme?”
阳光紧紧地拥抱大地,月光温柔地亲吻海洋。
但若是你不肯吻我,这般柔情又有何意义?
什么是爱情,什么是惊心动魄,又有什么在心口上鍥而不捨地sao动?
当晚,他踏入她的住处,将她抵在墙上发了疯似的亲吻她。
你得爱我,你得爱我。他像是被巨浪淹没的落难旅人,在灭顶之际牢牢抓紧了浮木,贴住她的嘴唇喘着息喃喃自语,手指箍紧了顾姎的细腰,在她的肌肤上落下些许深红的指痕。
她泪珠子掉得厉害,浑身打颤,将脸埋入他的颈项,身下含着他滚烫的欲望,长腿也被折到了最深,被动承受他的反扑与攒积已久的渴望。
经过这晚后,他们像正常的情侣一样约会、相处,甚至同居,几乎没怎么有过争执的情况,可在某一天,顾姎发现了其中一个曾经对秦穆施暴的哥哥行踪诡异,目击到了对方与他人进行毒品交易的现场,并且拍照存证下来。
秦穆不知道这件事,恰逢顾姎刚从语言学校毕业,他订了餐厅要给她庆祝,还发了消息让她忙完就过来。
那一晚下着大雪,他独自一人在餐厅等了近乎半小时,随后发觉不对劲,赶回了两人同住的公寓,最终在楼梯间发现了顾姎倒在血泊中的身影。
那种世界濒临崩塌的感受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他伸手尝试触碰她的脸,可她的肌肤冰冷,彷若没了呼息,连带血ye都没有半点温度。
救护人员来得极快,将她送入手术室后,他坐在外头,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将他的哥哥抽筋剥皮,正在医院里实习的方盛特地来看他,被他一身血的模样给吓住了,赶紧拿了些换洗衣物让他换上。
顾姎的母亲在十几个小时后也赶到了医院,与他讨论对策,她的母亲是个Jing明的生意人,一下子就摸清了状况,也愿意出手协助他。
「你得误导她,她这人特别执拗,想不通的事情肯定会想尽办法找出答案来,若是你还想护着她,这是最好的办法。」
短发的中年女人站在病房外头,双手负在身后,语气冷淡地对他说道。顾母的面部轮廓与顾姎有几分相似,尤其她偏着脸看他时,秦穆总会不由自主想起顾姎逆着阳光回眸看他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