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人应付得确实很辛苦。
这天一早,季淮早上醒了便觉得胃里不舒服,去卫生间吐了一回也吐不出什么东西,喝了点白水润润嗓,他捂着胃,感觉吐完了空着更难受,一阵一阵的紧缩,做饭是懒得做了,便想着出去买一些回来,或者索性偷个懒叫谈翊去买——反正这人一天到晚的在门口站岗,闲着也是闲着。
然而推开院门,却没见人,也没见车。
这是终于放弃了?季淮心里说不清道不明,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不大高兴。他不许自己去细究这些情感,自己去买了早饭回家了。
街头就有一家早餐店,老板支起摊子卖着热乎乎的包子油条烧饼豆浆。季淮买了一屉小笼包和一杯豆浆。
回到家,打开饭盒,里面的小包子还热气腾腾的,咬一口下去面皮松软,馅料份量也足,但季淮没吃两口,便一阵反胃,扑到垃圾桶旁边全都吐了出来。
他胃里本就没什么东西,只是干呕,难受得扶着洗手台直喘气。胡乱漱了漱口,也没心情再吃,直接全都丢掉了事。
喝了几口热水,季淮便到书房里去工作了。
他先是熟悉了一下不在的时候组里其他人的项目进度,之前他提供的几处改善方案都被应用了上去,整个项目都往前推进了不少。
最后翻到to do list,季淮细细看了一遍,找到有想法的切入点,便开始查阅资料、做设计图。
忙起来时间就过得很快,季淮闷头做了一个多小时,直到箱子里传来车声才短暂地抽出了思绪。说来奇怪,他平日工作的时候向来投入,身边的同事下班走了他都不知道,但今天却格外敏锐地捕捉到了车子停在院门口的声音。
季淮搭在键盘上的手指轻轻动了动,他抿了抿唇,继续全神贯注地研究起眼前的论文。
打开了那道闸门
时间很快到了中午,季淮出门去买午饭,一打开院门就看见谈翊等在外面,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绣金线的小布袋。
见他出来了,谈翊抬起头,举了举手里的东西:“昨天听他们说附近的寺庙很灵验,给你和宝宝求了个平安符。”
季淮说不清是什么感受:“你信这个?”
谈翊上前半步,将手里拿着的红色小布囊放在季淮手中:“重生这种事都发生了,神佛当然也是可以有的了。宁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好好收起来,不戴也不能丢了。”
他没有说昨天的事,没有季淮在身边的时候,他总是睡得很差,翻来覆去很久也才半梦半醒地浅眠一会儿,刚入睡没多久就被噩梦惊醒,虽然醒来就忘了是什么梦,但依稀记得是上辈子的事,他心神不宁,一看表才三点,又想起来前一阵子在外面舒展筋骨的时候听见有人说附近有个寺庙很灵验,便干脆起身,连夜去了。
就是因为怕那不知道究竟有没有的佛菩萨嫌他半路出家心不够诚,他都没敢开车上山,沿着shi漉漉的石砖台阶一步步走了上去,捐了八十万的香油钱,又认认真真地跪在佛前抄了一遍经,才请了一道平安符回来。
或许是晚上脑子不清醒,也或许是实在不知道还能再为季淮和孩子做些什么,这些事谈翊自己想起来都觉得做不出第二遍,因此也不会说出来。
季淮没说话,将平安符放进了口袋。
“中午吃什么?我去买吧。”谈翊问道。
季淮胸口闷闷的,只是站着就想吐,确实有些懒怠,便不客气地指使,“粥,绿豆粥。”
“好。”谈翊也不多话,立刻动身去买了,除了粥还买了些拌粥吃的小菜,酸辣的口味倒是很下饭,季淮吃了半份,就又开始反胃,他不敢再吃,便将剩下的都收拾了。
季淮吃完睡了一会儿,下午便继续工作。他伏案不觉时间流逝,突然间发觉屋子里暗下来,还以为已经到了晚上,看了眼电脑右下角,才四点多。
季淮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走到院子里见到天色Yin沉,知道是要下雨了。
时值晚春,将要入夏,正是雨水多的时节,黑云一滚,轰隆隆的雷声炸响,转眼间雨就落下来了。
起初还是淅沥沥的小雨,入夜后不仅不见停,还大了起来,砸在屋檐上又顺着瓦楞流下来,发出哗啦啦的清脆水声。
才六点多,天已经完全黑了。
季淮合上电脑,到厨房去煮了点之前包好冻起来的饺子,吃了两个又觉得恶心,喝了几口水才压下去,剩下的却再也吃不进去了,季淮不由得觉得郁躁,那种如影随形的不适太折磨人了,季淮每天都盼着这些日子快点过去,不要再折腾他了。
他开窗透透气,清新shi润的空气缓解了一些胸口的烦闷,季淮坐在窗前听着雨声看着书,但坐了一会儿却怎么也看不进去,逼着自己又看了几行,终于忍不住起身打开门房的灯,撑着伞出去了。
打开院门,木门吱呀的声音混杂着淋漓雨声,惊醒了在车里合眸小憩的人,谈翊今天起的早,这会儿困了就打个盹儿,看见季淮出来便下车了。
“下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