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喜欢的朋友们留言啊,爱你们,我会努力更新的。 分别皇帝驾崩,满城缟素,京城长街上原本的热闹之景不复存在。将军府里,崔氏拿着账册盘算着这个月府中支出,嘉禾从门外端了茶走了进来,只听崔氏碎碎念道:“这个月府上用冰的份额还是睿王府多给了一些,这八月的天如此燥热难捱,也不知道你舅父在宫中为大行皇帝守丧怎么熬的过来?”嘉禾将茶盏放到崔氏身旁,侧身坐在崔氏一旁的椅子上,“宫中的人应该会妥善安排,舅母不必担心。”崔氏饮了一口凉茶,复又将手中茶盏放下,“如今这世道我是看不懂了,当初睿王还有二皇子他们斗的如此之凶,我即便不怎么出府都有所耳闻,谁能想到孤立无援的恒安王最后会当上皇帝呢!”孤立无援吗?倒也未必。嘉禾心中默默道。崔氏叹了一口气,“看样子,睿王殿下是真的无缘皇位了。你舅父出门前还嘱咐,说不管何人传旨让我们前去,都不要轻易离府,一切都等他回来再说。如今朝事不稳,谁都有可能拿将军府做诱饵。”嘉禾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还是崔氏唤了她几声,她才回过神来,“舅母刚刚在说什么?”崔氏以为她是因为睿王的事有些失落,劝道:“睿王虽说做不成皇帝,但做个王爷也没什么不好的,女儿家嫁的是夫君,又不是那什么劳什子皇位,只要他一心待你,这一世的荣华就算睿王府给不了你,咱们将军府也是给得起的。”嘉禾怅然道:“只怕树欲静而风不止啊!”崔氏也许想不了那么多,可是坐上皇位的李思归,真的会那么轻易地放过李翃吗,而高皇后那里怕也不肯放手吧。只不过自己这些话只能咽在肚子里,说给旁人听也是徒惹烦恼。崔氏转念一想,“只是我听人说,这恒安王是个病秧子,如今又没个子嗣,就连先皇之前也没听有什么大不了的病就突然驾崩了,也不知道……”崔氏想了想又收住了将要脱口而出的话,如今那位已是皇帝了,她这般言语若是被有心人听去了,怕是抄家灭族的大罪。病秧子?是啊,他明明身有武艺,却可以伪装自己体弱多病,她原以为是他因着皇后的迫害,无奈自保之举,现在看来,他真的是城府太深,可哥哥的仇确实是他帮了自己,嘉禾还是不愿意去揣测他当初帮她的用意。房中只听崔氏感叹道:“我们寻常人还是过好自己的日子罢,那些皇室纷争,能躲就躲。”———————————文武百官在大明宫外为皇帝守丧,其余皇子同嫔以上宫妃皆随皇帝在殿内守着。殿中闷热不堪,殿内放置了数个冰鉴,就连大行皇帝的梓宫里都放了玄冰,可这天气着实不宜停灵太久,李思归已经同高后等人商议,礼数简化,早日将梓宫移往已经建好的帝王陵寝之中。太监李总管走到李思归身边道:“陛下,钦天监已经拟定了日期,还请陛下过目。”李思归接过卷轴,看了一眼,要李总管递到高后面前,“母后可看看,若是没什么不妥,一切都按规矩进行吧。”高后被李翃扶起,“不必看了,陛下自己做主吧。翃儿,母后头晕的厉害,扶母后回宫。”李翃默不作声扶着高后便走,丝毫不将李思归放在眼中,郑太妃母子对视一眼,李思归在他二人身后道:“既然母后说一切由朕做主,那朕便不得不通知母后,朕已经着人去永正寺将庶人李弈带来,毕竟是大行皇帝的血脉,不论如何,我夏朝最重孝道,为父守丧理所应当。母后说对吗?”“你!”高后咬紧牙关,李弈母子是她一手推下去的,李思归此举分明是故意与她作对。李翃冷冷道:“皇上倒是有心了。”李思归根本不理会他, “来人!宣太医即刻去太后宫中候着,母后既是身子不适,还是早些歇着吧,这里还有郑太妃在,在先皇跟前的心意与母后定是相通的。”高后气结,回到宫里便派人将太医赶了出去,宫人扶她坐下,另有一宫人跪在她脚下为她捏腿,高后正心烦,将人都赶了出去。李翃坐在一旁,高后想到李思归所作所为,眼圈便有些微红,“他这是要断我们母子的活路!”李翃骤然丧父,悲痛万分,又连日守丧,整个人已经疲惫不堪,他强撑着力气,“他还不敢这么做。”高后想到郑太妃母子的丑态便觉恶心,“她们知道在我手中落不得好下场,便带着她的母族中人投诚一般向李思归示好。郑氏那贱人的侄子便守护宫闱,当日我本打算让祁英带领手下的人将皇宫围住,杀了李思归和郑氏母子,到时候这皇位只能有你来坐,可还是晚了一步。”李翃不赞成道:“母后此举太过冒险,即便成功也会遭人诟病。”“若能成功,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李翃想到那些传言,问道:“难道他们说的父皇的死,果真那般……”他说不下去。高后道:“你父皇薄我们母子,翃儿,我们只有靠自己了。至于那些事,母后虽然没有证据,但李思归能这么快便登上皇位,要说他没有在背地里做什么,怕是连鬼都不信。偏偏这人在外人眼里一向远离朝廷纷争结党,函阳那道人逃遁,下落不明,即便想寻他的错处都寻不到。”而后先皇下葬,李思归正式登位,登基大典上,他一身玄色冕服,站在高台上,阶下王公大臣三拜九叩,透过冕旒,他依稀能看到这些人脸上的神情,不管是真的臣服,还是假意逢迎,他都已经站在至高的位置,从今往后,这天地便要换了新颜。只是新皇登基,却并未一同册封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