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你不要管了。”“可是她……”李思归语声平淡,听不出一丝关切,“她不会有事。”既然他这么说了,那她也该离开了,只是,“方才你和那个人的话,我并不曾听到太多。”是说错了吗?那个陈节度使和他说的话仿佛是李思归的禁忌,他整个人都变得有些Yin郁。正当嘉禾想着该怎么才能抽身离开时,李思归道:“你如今是李翃的未婚妻子,和皇后应该是一起的,便应该明白你我是站在对立面的。”“你不止一次地帮过我,我如今也不过是投桃报李。你和他的关系,不是我能决定的。不管今后如何,我只是不想自己亏欠你太多。”嘉禾说完这些,又认真道,“我以为我们也算是朋友。”李思归眼波微动,“我们永远不会是朋友。”如果你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宫宴快要开始,嘉禾回去的路上耳边一直在回响李思归最后说的那句话,不是朋友,也罢,她也只是做了她想做的事,也没什么好后悔的。云翎听了嘉禾的话,如今的打扮倒是少了几分贵重,多了几分清丽。她又拉着嘉禾过来,却瞧见她脖子上微不可见的血迹,“你这是怎么了?”嘉禾回想,大概是李思归扼住她脖子时不小心蹭到的血迹,便扯了谎,“嗯,御花园的蚊子咬的。”“我说怎么找不到你,快,赶紧给嘉禾姑娘换身衣服,你也要好好打扮一番。”宫宴上,皇帝皇后身居高位,接受众人参拜,而后便接受百官庆贺,不少官员的寿辰贺礼更是别出心裁,淮南王携世子李琦一同参拜,嘉禾本在发呆,还是云翎在她胳膊上捏了一记,低声道:“快看,那个就是……”嘉禾看过去,倒确实是个俊朗的少年郎,云翎在一旁道:“果然比以前见他时,生的更好看了。”嘉禾心中笑她情人眼里出西施,李琦长相确实出众,只不过李思归李翃个个都是一等一的样貌,这两人都是云翎的兄长,也不曾见她夸奖过,果然还是小女孩啊。高皇后倒是对着李琦夸赞几句,“世子果然一表人才,当年本宫还在闺中时和你母亲也多有往来,不知你母亲可还好?”李琦举止得体,道:“回皇后娘娘,家母一切都好,多谢娘娘挂念。”云翎见高皇后对李琦也十分满意,心中更是欢喜,殊不知高皇后却是看中了淮南王的势力,想借联姻来让淮南王支持李翃为太子而已。其他公主一直盯着云翎和嘉禾这边,玉翎公主嗤笑一声,“瞧她那样子,以为旁人看不出来她的心思吗?”其他公主也有嘲讽,“大概是想寻个好的归宿而已,一时喜形于色,玉翎妹妹就别取笑人家了。”她们的话不过是故意说给云翎听的罢了,云翎咬紧下唇,嘉禾劝道:“又何必在乎她人言语。”而后又道:“公主是皇后抚养长大的,日后的归宿自有皇后娘娘做主,想来也不用她人指手画脚。”玉翎气恼,“你……”却又被人拦住,“她如今可不是一般人物,莫要与她计较。”而皇帝那里自然不会注意到这边的插曲,皇后笑着道:“今日是陛下寿辰,臣妾为皇上选了一出戏,皇上定然会喜欢的。”皇帝近来不能安寝,眼下有些青黑,对这些实在没什么兴趣,不过说什么也要给皇后一些面子,便道:“皇后有心了。”宫宴由二皇子筹备,高皇后不想让他什么风头都出了,这才选了看戏。戏台搭在对面,帷幕拉开,好戏开场。只是这戏倒真有些不同,寻常人贺寿皆是些八仙贺寿一类,可这戏台上灯火昏暗,另用一素色屏风挡住,屏风后两男子身着华服,似在争吵,口中咿咿呀呀念着唱词,而后其中一男子举起一把斧头式样的东西,砍在另一男子身上,那人应声倒地。众人恍然大悟,这出戏竟然是假拟了“烛光斧影”的典故,可这典故却是在说宋朝开国皇帝为其弟所杀,而后篡夺皇位,又美化其夺位之实。可今日这宫宴乃是为皇帝贺寿,用这出戏莫非是来影射当今皇帝篡夺先帝皇位,谋害其兄?百官能想到的事,皇帝如何想不到,只见他已变了脸色,若不是涵养功夫到家,早就发作起来,可这时发作岂不是承认了他心虚。皇帝一双怒目看向皇后,高皇后早就如坐针毡,这看戏是她提议,高皇后站起来道:“究竟是何人蓄意陷本宫于不义?来人,将戏班子的坊主带上来!”那坊主被宫中侍卫押过来时,早已如同一团烂泥,他自知自己这条小命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面对皇后询问,只能如实道:“小人冤枉啊,小人确实是按照皇后给的折子来排戏的啊!”而后又从怀中掏出那折子来,宫中太监将折子呈到皇帝面前,谁知皇帝看了却流露出惊恐之色,“来人,把他给我杀了!”高皇后惊愕地看着皇帝,“陛下,臣妾真的没有……”突然她想到什么,跪下道:“陛下,臣妾做这些对臣妾又有何好处!”高皇后指着席中道:“定是他!”众人顺着她所指看去,竟是指向恒安王李思归。作者有话要说:我会努力更新的。 设局席间有老臣道:“敢问皇后娘娘,如何就肯定是恒安王所为?”只听高皇后道:“这出戏拿先皇出来当幌子,若不是他做的,还会有谁?”是啊,当今皇帝的皇位是由几位朝臣推举得来的,若是按夏朝皇室的规矩来说,可说是名不正言不顺,可如今皇帝已经继位多年,若说李思归对皇位仍旧存了心思,借这戏来暗中嘲讽皇帝,也是极有可能。李思归冷冷地看着高皇后,“皇后娘娘可有证据?”高皇后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