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臣女竟然压了她们几个公主一头,其余几位公主对视一眼,但又无奈,只能将心头不快压下。嘉禾落座之后,不经意地看向皇帝和高皇后,高皇后雍容华贵,脸上始终带着得体的笑容,而皇帝明明正值盛年,却似乎有些疲乏,止不住打着哈欠,高皇后体贴地问询,眼神里却有些怨怼。离嘉禾不远的公主同另一位窃窃私语,声音压的极低,却还是被嘉禾听到,“听说父皇近来频频宠幸新入宫的美人,连朝政都不怎么过问。”另一位公主好歹还知道这是什么场合,忙道:“慎言!”而后来不出所料的是,皇帝对这场围猎兴致缺缺,更是不曾像前几年那般亲自前去。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宣人进场。李翃一身紫色胡服,同色抹额显得更加英姿勃发,在众位皇子之中行于最前面。皇帝一共有四位皇子,除却四皇子年幼,李翃最长,其余两位却也差不多年纪。嘉禾瞧见几位皇子行礼时,高皇后看到李翃时眼底眉梢的笑意,而后其余几位皇子同她见礼时,她脸上的笑还在,可眼神却十分冷淡。不知是不是巧合,今日李思归也着了一身月白色锦袍,只是并未同其他人一般着了便于骑射的胡服,同皇帝皇后行礼之后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过多言语,但却显示出他并不打算上场。——————————众人皆落座之后,皇帝让身旁太监捧出一个宝盒,当着众人面打开,笑着道:“今年春猎,拔得头筹者,朕便将这灵宝弓赐予他!”李翃志在必得,拱手道:“儿臣和皇弟们定不辜负父皇期望。”说完又朝嘉禾那里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一抹笑,想起那日两人见面时,他将人抱在怀里,言及围猎之事,“若是我赢了,你可要想好送我什么礼物!”嘉禾从他怀里脱出,“哪有像你这般隔三差五便讨要东西的!”李翃粲然一笑,“男女之间,时常互送定情信物,岂不是再正常不过。我也有送你礼物,只不过你又不肯带出来。”嘉禾嗔怒,“你送那些东西如此华贵,一看便是出自宫闱,我若戴出去,你我关系岂不是昭然若揭!”李翃那一眼也落到了高皇后的眼里,心中想道:看来翃儿对这女子确实迷恋的很。众人之中,只有李思归出列拱手向皇帝道:“思归身体不适,恐怕不能骑马围猎,还望陛下见谅。”其余人皆看向他,李思归面色苍白,月白色锦袍透着清雅,颇有出尘之感,这样的人儿看上去确实只适合舞文弄墨,拉弓射箭这种事怕是难以胜任。高风直接出言讽刺道:“恒安王如此弱不禁风,实在有失我大夏男儿本色!”李思归也不恼,只淡淡道:“高公子如此气概,想必是自信今日魁首非高公子莫属了。”李思归言罢,高风被他噎住,李翃不屑地看了高风一眼。众人浩浩荡荡分成几拨进了猎场,皇帝和高皇后在上首坐的有些乏了,便去歇着去了。其余人跪送二人离开,云翎扯了嘉禾便走,似乎不想和其他几位公主多说什么。云翎找了一处自在地方歇着,宫人候在不远处,与这里隔得不远,正好听到其他几位公主在说话。只听一人不满道:“连一个将军的甥女都坐在我们之上,皇后让我们来,难道是为了让我们没脸的?”嘉禾听到自己竟成了旁人议论的话题,她没有兴趣计较,想拉着云翎离开,却听其余几人道:“玉翎妹妹有所不知,那人是皇后为睿王选定的王妃,凭借崔将军的势力帮睿王夺得太子之位,也便是皇后选定的太子妃。”玉翎公主这才道:“那便怪不得了,看来我们还不能轻易得罪了她。”另一公主道:“你们即便是想着结交那萧姑娘怕也是晚了,早有那心思深的已经把人家当未来皇嫂供奉了!”玉翎公主不屑道:“你是说云翎?”“除了她还会有谁?”“哼,明明是先帝的遗腹女,却生生占了嫡公主的位置,兴许是知道自己这个公主位置并不十分稳妥,又非皇后亲生,便整日里巴结睿王兄,现在又开始攀着崔将军的甥女,我看我们这些人里难能有一个有她这等心思。”“不和自己的正经哥哥走的近,真以为自己便是父皇的女儿了吗?”云翎脸色苍白,牙关紧咬,恨恨地瞧着帐里,嘉禾刚要劝慰她几句,不要放在心上,她推开嘉禾转头跑了出去。宫人一时愣住,嘉禾道:“不必管我,快去追公主。”其余宫人这才跟了上去。而另一边,李翃骑马追逐着一只鹿,搭箭引弓,看准时机,便要射中,正在此时高风等人骑马追了过来,似乎也将此鹿视为猎物,却正好看到李翃,高风将手中弓箭放下,“睿王也在,那我便让给睿王了!”可他一出声,那鹿便受了惊吓跑开了去,李翃的箭射了空,高风尴尬地笑笑,李翃心下不满,连正眼都不给他,欲要骑马继续追逐。高风与他毕竟是表兄弟,有意同李翃交好,便同李翃并驾齐驱,试图攀谈,李翃虽未被封为太子,但就连其余皇子都不敢与他并排而行,皆让他三分,而高风如此不守规矩,毫无尊卑,恰恰犯了他的忌讳。偏偏还要在他身边道:“殿下英勇神武,莫要听李思归那等人挑拨,今日能赢得皇上所赐宝物的定然非殿下莫属。”而后对李思归颇为不屑,“看他那样子,也不知能活到几时!”李翃冷冷道:“恒安王如何也用不着你来品评,恒安王姓李,本王亦姓李,我们李家的事何须用你来指手画脚,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也配!”这番话不仅仅是为了帮李思归出头,也是借机发泄自己的怒意!李翃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