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吗?”宋婵的声音在他右耳侧边响起。
“没有。”季佳泽正看着摆满书的窗内有对年老的夫妻正在挑书,彼时他们面目柔和,让他一时怔神,回过神来低头稍微往旁边看,宋婵的手还是背在身后,她已从隔壁的屈臣氏买完东西出来,裙角半露白色塑料袋一边。
指尖不经意蜷伸,又很快被她的话打断:“电影快开场了,我们走吧。”
是一部恐怖片,室友推荐的场次,这个时段来看电影的情侣很多,大多数走读生课后直接会逃来影院,整个影厅都是还没来得及脱下校服的学生。
听了他让帮忙应查房后,爱开黄腔的室友在他下课匆忙逃走时戳他的胳膊说:“你穿的这个西裤可难脱多了。”
后面的话他听过就忘,大概也许是说“但是我们学校女生穿的是短裙”之类的话。
为了避免这种不必要的尴尬,电影院选在很远的位置,两个人分别打车去,在商场侧门碰面,这里远离学校学生很少,在文化园附近,大多是无业人员或者成分不明的上班族会来这种偏僻的影院打发消磨时间。
检票进展厅的时候才发现今天意外的人很少,宋婵才摘下口罩,轻呼一口气,又检查了一遍那张印错位的票根,不时百无聊赖地看屏幕上的广告。
不一会,四周暗下,而荧幕明亮,音乐倾泻开场。
为了符合主题,看的是爱情文艺片,但剧情无聊,重要剧情还阉割删减。
季佳泽不动声色地看宋婵托着下巴的手,纤细漂亮,时不时会转换着姿势,翻迭手指,跟随主人不耐烦的程度增加变动频率。
随后他看见那双手径直伸过来,轻轻掐住他脖颈前的空气,又虚空地用力握了握。
直到他仿佛能感受到她的指纹镌印在他的皮肤上,她才收回了手,轻轻地在他耳侧问:“要不我们先走。”
电影的主人公在念对白,隔了几排的观众发出窸窣睡着的声响,空气中浮动尘埃与气流,他和她对视,看着她漂亮的眼,听她说出那句:“我不想浪费宝贵的时间。”
浪费宝贵的时间。
去酒店的路上,季佳泽一直反复品味着这句话,觉得怪异,又觉得这句话概括得很有道理,从他们认识以来所有的沟通都保持着惊人的效率,这种顺理成章咬在齿间又倍感苦涩,无法吞咽消化。
所以在床沿脱掉外套坐着等宋婵洗澡的时候,他又重新翻了一遍他和她的聊天记录,听着隔着一层毛玻璃门持续不断的水声。
在这个陌生的房间里油然而生一种荒诞无比,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也许知道他已心猿意马准备拿着脱下的校服外套离开,热气适时地把宋婵推出磨砂浴室门,她就裹着浴巾出来了。
犹豫之间,遁走失效,季佳泽原本准备择路而逃进浴室里暂时冷静一会,就又被宋婵几步逼回床上坐着。
雪白的被套往下陷,她穿着雪白的一次性拖鞋把他往后推,以便居高临下地看他,那一时的沉默好像洞察了他的想法,她犹豫着说:“对于这次,我有点小小的要求。”
“什么要求。”对上她那双眸色浅淡的漂亮眼睛,季佳泽的嗓子有些发干。
“我事先吃过药了,你可以射在里面……我在这方面经验不足,希望你能耐心一点……我是说,前戏做得长一些。最后就是可能我本人性癖有点怪,今天希望你事后再去洗澡。”
当然现在来谈这些要求只有接受这一种选择,要不然就下场换人,和球赛一样,选择权看似在他手里,但其实都由她负责举出红牌罚人下场。
看到季佳泽有些沉重地点头后,她才将膝盖搭上床沿,将腿跪在他的大腿两侧,低下头去解他的衬衣扣子。
“我去洗个澡。”
“不用。”他被她重新压回去,只好任她摆布。
他的身材好得过分,皮肤颜色很健康,毛发并不旺盛,和想象中的并不一样。
宋婵对体育生不熟悉,所有了解都带有别人主观的偏见,此时只觉得他干净得不像个体育生,可能早上才沐浴完,身上带着淡淡的木质香氛的味道,主要还有浸在衣服里浅淡的香水味,经过了白天的学习和路途辗转甚至闻不出汗味。
除开那锻炼出来的匀称身材和腹肌,宋婵完全无法单凭外表确认他的身份。
直到她伸手往下摸到校服西裤下鼓鼓囊囊的一团,才不禁惊呼了一声,有些窘迫。
他则从容地伸手搂过她的后颈,迫使她低头下来和他接吻,盖过她意犹未尽的惊讶。
头发和嘴唇是冰凉shi润的,但呼吸却如此炽热烫人,让人脸红不已心跳加速。
他把她的手搭在自己肩上,温柔克制地向上吻着她的嘴唇。
看来多余的担心是不必要的,她想起他见她刚从浴室出来时的神色,终于放下心中悬置的不安,闭着眼感受他的引导。
约炮。
当她在厕所隔间用折纸刀背不断划破手腕的时候,两个女生的谈话吸引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