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她抓着宋宜之一夜,太后怎能看不出来。不过知道了还肯他留下陪着,问题应该不大。
见她沉默久了,宋宜之问:“公主怕吗?”
陈锦墨连连摇头:“开玩笑,本公主天不怕地不怕。”而且她最不怕的就是太后,潜意识里她就觉得太后肯定会包容她的一切,支持她。
更何况现在比较棘手的应该是陈泰才对,他已经察觉,甚至明言要她不与宋宜之接触。
陈锦墨问:“昨夜……跟去的十二卫知道吗?”
“安心喝药,他们就算知道,也不会说的。”他说不会那便不会,陈锦墨放下心,皱眉干了这碗苦掉渣还带了点臭的药,见他拿了颗糖出来,一手拿碗一手受伤,陈锦墨干脆伸长脖子用嘴去接。
指间shi滑的触感传来,宋宜之着实一愣,被迫回忆起了昨晚的画面。
“对了,贺思韵呢,抓到没?”
陈锦墨突然出声,又将他拉回了现实。
“……没有,让她潜水逃了。”
昨夜心急一时没顾上,宋宜之也是后来才听到,说是趁众人被贺思昂尖叫声吸引过去后,便跳进水里逃走了。侍卫循着踪迹追去时,人已经入了贺府。
陈锦墨很不甘心:“这还让她逃了。”
“无妨,她逃不了的。”
看来,宋宜之这是不想放过她?
想起小说结局,陈锦墨呢喃:“我以为,你……”只是话还没说完,便被他抱住。
宋宜之轻声道:“别再冒险了,若是昨夜你真出了事,我该如何?”
“我这不是没事么。”知道他是担心,陈锦墨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抱了回去。
昨日场景还历历在目,那样并不算无事,宋宜之只道:“为我不值得。”
纵是现在千万般真心相待,他还是为初进宫时对她另有目的的讨好耿耿于怀。后来她帮宋家,帮他的越多,他也越自愧不如。总觉得那段时光,是亏欠了她的。
可一开始谁不是另有目的呢,若不是为了保命加上喜欢这个书中角色,陈锦墨也不至于闲的没事做,卖力帮忙来加好感度。
“没什么值不值得。”陈锦墨将人楼的更紧些,“你是我的心上人,就是值得。”
此时,屋外红玉高声唤了“太后”,宋宜之才松开手退到一旁。
进来的只有太后一人,让陈锦墨坐着不必行礼,而后看向一边的宋宜之。
“你如今既在司礼监就职,也不宜留在此。韩福传人叫了你多次,现下公主也醒了,你就回去吧。”
见太后在赶宋宜之,怕人被为难,陈锦墨撒着娇唤了声“nainai”。
不理她这茬,太后只道:“皇帝待会儿回宫。”
如此,不敢耽搁,宋宜之只能先回去,两人不得不暂时分开。
见陈锦墨一脸舍不得的样子,太后玩笑道:“牵手牵了一夜还不够?”
这语气,太后果然不反对。有些不好意思,陈锦墨低头:“多谢nainai成全。”
笑着摆了摆手,太后豁达的很:“淑妃都同意了,我有什么好说的。不过丫头,我倒要问问你,你不是个糊涂人,怎么突然找上贺家了?皇帝让你去的?”
见陈锦墨点头,太后也气笑了出来:“这皇帝是越来越荒唐了。他让你找贺思昂做什么?”
听她将陈泰的话复述了一遍,太后才明白了原委,却更疑惑了:“宫外传来的消息可是你将他……废了。”
“是啊,是按着父亲的意思废了。”陈锦墨说的一脸无辜,像是没意识到,陈泰的废和她的废不是一个意思。
陈泰的废大意是让贺思昂断手断脚,再不能上战场的那种,本意是断了贺思昂以后从军的路。陈锦墨虽然做的有些偏差,可目前的效果还是可观的。
绝不承认她是想报私仇,当年贺家怎么伤的宋宜之,她也要用同样的方式还回去。
此事不提,太后正色道:“丫头,你选了他,要走这样的路,nainai不反对。可你现在手上握的东西太少,免不了任人摆布。若不提高自身,还是会被人威胁,你们也会受外力分开,这个道理你可明白?”
听着太后真切的叮嘱,陈锦墨点了点头,郑重道:“您放心,我想好了。该拿什么东西在手上,我都想好了。”
祖孙两的话点到即止,而宋宜之回了司礼监后,不出意外的韩福脸上神色并不是很好。
“我对你一直寄予厚望,你入宫才多少年,就被当做掌印培养。知道这待遇是多少人眼红的吗?你学谁不好,学那汪凯,宫里最容不得的就是你们这些情种!”
宋宜之一夜未归,费力瞒着消息的韩福当真是愤怒到了极点。念着宋廉曾帮过自己,宋宜之又是个不错的接班人,能助他对付贺家,亦能在他年老后孝顺供养他。这才费劲把人从汪凯那抢过来,宋宜之一直做得也很好。
没想到昨日,馨芳殿的初荷一过来,他便不顾阻拦去御马监,甚至找汪凯借了禁军十二卫。韩福万般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