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爹这情况即便到了县衙怕是连站都站不住,沅昭眉心微蹙,脸上是止不住的担忧。
她拉着冯大山到无人的巷子里。
“爹,你听我说,我已经托刚才的伯父去村里通知老族长了,事情若因豆腐方子而起,族里不会不管的。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去县衙,保证大哥大嫂的安全,剩下的由族长来处理。”
“爹,你现在可千万不能慌!”
冯大山抹了把惨白的脸,“爹不慌,咱现在就去县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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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地牢。
捕快田曹根抬脚踹向冯友光,“老实点儿别动!”
大王氏轻呼一声,“她爹!”
冯友光稳了稳身体,露出半张青紫的脸,安慰大王氏,“不碍事。”
外面有人过来传唤,田曹根瞥了眼两人,迈着步子离开。
大王氏垂头,眼泪哗哗哗跟着流下来,“这都造的什么孽啊……”
冯友光摇头长叹,“该是咱家的摊子太惹眼了。”
两人不敢大声说话,生怕田曹根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听到。
果然话音刚落,就有脚步声在逐渐接近,随之响起的还有田曹根的声音,“钱老板就是大方,给咱哥几个儿的赏钱都够娶个新媳妇儿了!”
说着,田曹根拍了拍身侧的荷包,“瞧瞧这音儿多响亮!”
“那是,钱老板的酒楼可谓日进斗金,随手打赏这点自然瞧不上眼。”另一个捕快神色艳羡,“赏我们这几个钱算什么?每月送去县太爷那里的才叫丰厚!”
到冯友光两人的大牢前,两人停下话音,田曹根厉声道:“县太爷传唤尔等,还不速速前去!”
县衙公堂上。
钱大富跪在地上,高呼冤枉,“大人,您可要为草民伸冤啊!”
“草民前阵子花大价钱寻来一道方子,本指望借此让酒楼的生意更上一层楼,却不想宅子里的仆人吃里扒外,偷了草民的方子贱卖出去,叫一户农家得了便宜!”
“那庄户凭借方子赚银钱不说,竟还同酒楼谈起了生意?”
“草民就算再好的性子也容不得区区一家农户如此明目张胆的欺压?草民便派酒楼的管事前去同农户商量,从他们手中将方子买回来。”
“哪承想对方实在目中无人,竟在管事喝的茶水下毒?叫草民酒楼里的那些伙计个个都瘦成了人干,眼看毒入肺腑已经时日无多!”
钱大富字字泣血,眼中饱含热泪,“草民怜悯酒楼伙计因草民遭殃,不忍心让他们含冤而死,听闻县令老爷明察秋毫,便主动过来报官,以求一个公道!”
黄步忠靠在公案后的椅子上,懒洋洋‘嗯’了一声,敲了敲桌子道:“本官办案还需物证。”
堂上的衙役走到钱大富身前。
钱大富马上从袖口里掏出一沓东西交给衙役,然后连忙道:“求大人为草民伸冤!”
证据被放到黄步忠手里,他数了数那一沓东西,满意点头,收到自己胸口处。
“本官明察秋毫,善辨忠jian,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来人,升堂!”黄步忠一拍惊堂木,两侧的衙役列队喊着‘威武~’,外面候着的捕快立马将犯人带上来。
冯友光和大王氏被推到地上跪下,“草民/民妇见过大人。”
黄步忠淡淡瞥了一眼两人,沉着声音斥问:“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冯友光磕一个头,说道:“回禀大人,草民青山村冯氏冯友光。”
大王氏磕一个头,说道:“民妇冯王氏,乃青山村冯氏冯友光之妻。”
大王氏话音刚落,一旁的钱大富一脸愤慨地指着两人对黄步忠说道:“大人,就是这两个人偷了草民花高价买来的方子,还胆大包天地对草民酒楼的伙计下毒!”
钱大富高声控诉着,然而黄步忠的注意却不在这上面,他还停留在方才冯友光和大王氏两人自报家门那两句话上。
半晌后。
黄步忠突然尖叫一声,大惊失色,“青山村冯氏?!”
“可是那个青山村冯氏?!”
县衙从公堂到衙门口一路洞开,一眼便能望到、听到里面的景象和声音。
于是急匆匆救人的沅昭和冯大山刚赶到衙门口,就听见从里面传出来一声变了调的尖锐叫声:“神眷之村?!!!”
沅昭下意识捂住耳朵。
看到堂下两个熟悉的身影,沅昭心下一喜,继而目色一变。
那两个身影衣衫形容狼狈,现在正伏地跪爬在地上,一身的卑微。
守门的衙役见沅昭父女过来,将手中的木棍横过来挡路,“县太爷审案,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沅昭看着身前的木棍好长时间没动,如果不是冯大山及时拉她一把,衙役早就忍不住将棍子甩在她身上。
视线紧紧盯在大房夫妻俩身上,冯大山神色焦躁,“昭昭,咱咋救你大哥大嫂啊?”
沅昭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