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位掌柜压根还不清楚美颜膏的效果, 刚才她虽将美颜膏擦在手上观察了片刻, 但兴许是职业习惯,只看颜色闻气味和擦在皮肤上的感觉。
但也能理解。
美颜膏毕竟属于保养品,一次两次的看不出来, 得时间一长才能发现惊人的变化。
好在沅昭也不急着马上见到银钱, 她带来的三盒美颜膏已经出手卖于刘大夫, 暂时充盈了空瘪的荷包。
更难得的是,因为脂粉铺的掌柜还不了解美颜膏的作用, 所以双方定下的契约中并没有严格要求沅昭须得定期交货, 也就是说卖不卖卖几盒, 全凭沅昭的心情。
商定好事情,记挂着还在西街卖豆腐的大哥大嫂,沅昭这便打算离开。
和刘大夫在胭脂铺门口分开,沅昭二人连忙朝西街去。
摸了摸荷包里躺着的十两银子的银票,沅昭对冯大山说:“爹,卖完豆腐回村,顺便割两斤rou吧,晚上包rou包子吃。”
冯大山点头同意,“成,爹再去山上挖点儿竹笋,包个鲜笋rou丁馅的,保准你爱吃。”
两人步子挺快,不消片刻就到了西街,熟门熟路去找自家的豆腐摊儿。
却不想还没走近,一个身影就直直冲着他们而来,来人到冯大山跟前,一脸着急说道:“冯大哥,你家摊子出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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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村冯家老宅。
柳氏送走上门的媒婆,喊来厨房里正忙活的春草,“你的婚事且不如先前那般着急。如今十里八乡包括镇上的好些户人家都晓得咱家专卖豆腐,你又是个性子好的,已经有不错的人家托媒婆上门过问。我和你娘打算挑一户定下来,家里再留你半年,等中秋再另行婚嫁。”
春草红着脸,轻轻点头,“我都听nai和娘的。”
柳氏拍着春草的手背说道,“你且放心,家里有了正经营生,你的两个弟弟也去了镇上的书院读书,凭咱这样的人家,叫你嫁去镇上也不会受埋汰。”
“这阵子就别再忙灶上的活计了,多练练缝补,也好轻快些。”
眼下最要紧的事情有了眉目,不止春草脸上有了笑容,柳氏打心眼里也觉得清净不少。
另一边,媒婆自冯家老宅出来,转弯去了冯家二房。
小王氏听见敲门声出来,打开门一看来人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媒婆,不由眉头一皱。
“婶子快进来喝杯粗茶,可是有要紧的事上门?”虽家里两个都不需再相看人家,但除去媒婆的身份外张媒婆也拐着弯的算各家年轻人的长辈,小王氏也不敢将人怠慢了。
张媒婆喝了碗热茶,这才道明自己的来意,“老婆子刚从你婆母家过来,想着你这边还有个十七岁的小女儿,没记错的话应是还没说定人家。正好我手上有几户殷实家境的后生,样貌俊秀为人老实,其中也有在私塾读过几年后来在镇上找了活计的。且瞧你看中了哪家,回头我去说道说道。”
小王氏心下一惊,倒真没想到她是给二丫来说媒的?她扯起嘴角笑了笑,推辞道:“多谢婶子为我家二丫打算,只是原本大丫也才刚定亲,开春三月份童生老爷下场科考,两人的婚事少说下半年才能举行。”
“既如此家中便只剩下二丫一个孩子,我同她们爹难免孤单了些,便想多留二丫几年。”
张媒婆反而不认同,“这么说前头长姐的婚事推迟也是事出有因,下面妹子年纪渐大,早早说定人家也免得节外生枝。若家中想多留几年,便同未婚夫婿那边提一声便罢。”
再者,子女婚事再要紧不过,有些疼爱子孙的长辈,便是只留下一口气都得坚持着等人成婚才走,否则这一耽误就耽误一辈子。
还从没听说过父母孤单便强自留下女儿,竟要推辞上门的好婚事的?
张媒婆一面心中极为不理解,一面又有些觉得这冯家二房媳妇有些糊涂过头了。
小王氏心中暗骂张媒婆多管闲事,但面上依旧一片笑盈盈,“婶子说得极是。”继而她面露难色,张了张嘴,说道:“唉,不瞒婶子说。”
“我家二丫出落得亭亭玉立,虽家中并无兄弟帮衬,但也有不少人家前来过问。年初三我回家里探亲时,两个丫头也一并跟去了,当时我娘家大嫂便相中了二丫,十分热情地想要说和她外家一个子侄。”
“只我恰好听说过那后生的事情,不是个懂上进的性子,我便借口说想多留二丫几年给推拒了。”
“如此一来,婶子刚才问起二丫的婚事,我便不好再点头答应。不然若叫我那娘家嫂子知晓,怕是要闹荒唐事。”
张媒婆轻轻点头,“也是。”这各家妯娌姑婆间的关系,不比那些读书人的之乎者也简单,尤其张媒婆长年混迹在三姑六婆中间,最是能明白这种为难。
但张媒婆明白是明白,却不敢苟同小王氏的做法。小王氏先前说过,她娘家嫂子说和的后生并不大上进,想来那边也不占理。
而且小王氏还是出嫁二十来年的小姑子,眼看着以后也是童声老爷的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