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这样的人群,是指社会地位比较的普通体力劳动者吗?比如护工、清洁工、家政?”
裴琳芳默了默,道:“我不是说简语势利,但人的Jing力是有限的。简语这样的人,目标很大,眼界很高,他每天要做的事太多了,人都是现实的,有限的时间和Jing力,当然是花在有效有用的人和事身上。他们医院的医生,甚至外院的,他都知道谁是谁,但清洁工、护工,或者我们小区的清洁阿姨,他都认不全脸。”
关阳一直看着她,这让裴琳芳莫名有些心虚紧张,她又补充道:“我不是为了维护他,我就是在说事实。他真的没这个必要。如果他想对谁不利,犯不着去指使一个不熟悉的护工,他认识这么多各式各样的人,医生、警察、律师、商界人士等等,哪一个不比一个护工好用?”
“这个护工跟顾寒山有过节。”关阳道。
“那又怎么样?”裴琳芳道,“再有过节,被抓到之后不是也招供是简语指使吗。简语真没这个必要。如果他想做这样的事,会有更好的办法。他能找到绝对为他守口如瓶的人,甚至他自己动手,也不会露出什么破绽。再说,对方可是顾寒山。简语是她的医生,他要伤害顾寒山,那不是太容易了吗?换掉她的药,在她的治疗上动手脚,根本不会露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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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中心医院。
简语听到聂昊的话,呆了一呆:“你说谁要杀害顾寒山?”
“江强,在第四医院被顾寒山打伤的那个护工。”
“猥亵顾寒山的那个?”
“江强否认自己曾经猥亵过顾寒山,他说这是顾寒山的借口。但当初顾寒山的家人花了很多钱,你也动用了自己的人脉,还有顾家请的律师,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压力,他也确实需要这么多钱去治病,所以才同意了私了。”
简语看了看自己面前正在录影的摄像机,问道:“难道他说他因此怀恨在心,现在要报复顾寒山?”
“他说是你指使的。”聂昊把江强的供词说了一遍。
简语认真听完,久久不语。
聂昊看着他,见他不说话,便问:“你有什么要说的吗,简教授。”
简语继续沉默,过了好一会才道:“我当然没有做过。”
聂昊等了等,但简语居然没有继续往下说,没有举出任何反驳的理据来斥责江强。
聂昊与罗以晨互视一眼。罗以晨便道:“简教授,江强说你指使他在翡翠居租了房子,还给了他一大笔钱,现金,鼓动和资助他找顾寒山复仇。你跟他说了许多话,煽动了他对顾寒山的仇恨,还指导他如果行动失败怎么辩解,你还告诉他他的遭遇和行为可以申请Jing神鉴定,而你会保证他会被诊断为Jing神病急性发作,免于刑事责任,最糟糕的情况就是在Jing神病院住一阵子,然后你会帮助他出院。他就完全没事了……”
简语打断他:“刚才聂警官已经说过了,我听得很清楚。我要说的也已经说完了,我没有做过。我明白你们有例行公事,需要来问话,但我希望你们下次再为这事找我的时候,能够拿出证据来。”
聂昊再看一眼罗以晨。
罗以晨道:“简教授,如果你是被栽赃的,你有想到任何嫌疑人吗?”
“江强。”简语道:“他恨顾寒山,当然也恨我。他不是说了嘛,当初我和顾寒山的家人出面处理了他猥亵顾寒山的事,他很不满。”
“如果江强真的被人指使,不单指使他杀害顾寒山,还要嫁祸给你,你觉得会是谁?”
简语想了半天,摇头:“我想不到会是谁。”
“简教授,依据江强的口供,你会是第一嫌疑人。你没什么想说的吗?你能想到的任何线索,都会对破案有帮助,对你自己也有帮助。”
“我确实想不到有谁会这么做。当初顾寒山与江强之间的纠纷,只有我和贺燕出面处理,难道会是贺燕?其他相关的人员,有顾家的律师,难道会是律师?还有第四医院的领导,难道会是第四医院的人?”
聂昊和罗以晨都不说话。
简语似乎突然有了想法:“我可以把我在学术界的一些竞争对手,以及从前对我的一些成就表示过嫉妒,私下里说过不好听的话,那些人的名单,列一份给你们。你们去查一查吧。”
“他们既知道顾寒山,还知道江强?”聂昊冷道。
“第四医院未必能保守秘密,谁知道泄露给了谁知道呢?饭桌上嘴嗨说起来,也不一定。”
“你如何解释江强在翡翠居租了房子监视顾寒山,而你昨天突然跑到翡翠居见某人,今天江强就动手了?”
“我跟关队解释过了,我要去见的是顾寒山。”简语道:“除非你们有证据证明我去见的是江强,不然江强的指控就是毫无根据。你们至少该拿出我这两年跟江强联络过的证据,再来要求我解释。”
简语看着聂昊和罗以晨,再看一眼摄像机,道:“我给你们列名单吧,你们去查。但我现在非常不舒服,头很疼,我需要休息。你们能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