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衡笑起来,露出一排白牙。
“你现在笑的是什么意思呢?”顾寒山问。
“觉得你没话找话。”向衡戳穿她。
“我说的是事实呀,确实没什么紧张刺激的事发生。”
“嗯。”向衡心想我妈来过,我跟你表白过,这都不刺激,你还真是平静大师。
向衡正想说两句,手机响了,向衡一看:“刺激的来了。”这是关阳的电话。
顾寒山往向衡身边凑了凑,向衡接通电话,把免提打开。
关阳打了声招呼,向衡告诉他顾寒山就在旁边,有什么话就说。
关阳便道:“江强指认了简语,说是简语指使他袭击顾寒山。”
向衡一愣,与顾寒山互视了一眼。
“可信吗?”
“他说简语给他做了许多工作,他说了一些简语对他说的话,那些语术确实很有简语的风格。但我并不相信他。”
“你怎么考虑的?”
“感觉像是B计划。就是如果第一版口供实在无法过关,就上第二版。他第一版口供被揭穿了,反反复复,熬了很久。像是终于扛不住就吐露真言,把简语供了出来。”
“但是没有实证,只有口供?”向衡问。
“是的。”关阳道,“我已经安排聂昊和罗以晨传唤简语,在医院对他进行笔录问话。他在住院,不能拘留,就算拘留起来,如果没有证据,无法移交检察院,那最后也只能放了。”
向衡道:“所以江强的指控很可能只是给我们增加了工作量,得按他的供述去进行一番的调查。我们就这么些人,还得团团转,最后可能也找不到关联证据,然后简语全身而归,连起诉都不用。”
向衡这番话是讲给顾寒山听,让她明白这个局势里的问题。
顾寒山安静听着,没说话。
向衡又问关阳:“你现在干嘛呢?”既然是安排别人去审简语,那关阳肯定另有安排。
关阳道:“我去简语家,再找裴琳芳聊聊。如果简语是被冤枉的,那幕后指使人对简语非常的熟悉。”
向衡不说话了。从前因为范志远的案子,他们曾经对简语进行过调查,无论是人际关系、经济利益,还是亲属配偶同事等等,他们都暗地里调查了一番,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的地方。简语于公于私,口碑声誉都非常好,家庭和睦,同事领导赞颂。现在重新针对他的私生活进行调查,却发现他居然婚变。
“希望这一回裴琳芳能配合。”关阳道。
“裴琳芳跟简语一起生活了几十年,又经历过丧子之痛。如果有什么状况发生,她也早被简语Jing神控制了。”顾寒山突然道,“不是还有另一条路吗?”
“什么?”向衡问她。
“范志远。我什么时候可以见范志远?”顾寒山道:“我知道裴琳芳,她是个好人。好人一般都懦弱,让恶人来对付恶人吧。”
关阳在手机那头沉默了一会,道:“我先见过她再说。范志远这边你等我消息。”
顾寒山还要说什么,向衡却道:“你手机响了。”
顾寒山仔细听,还真是。
向衡轻轻推她:“去接。”
顾寒山有些不乐意,正说到关键地方呢。但向衡把她推出厨房,她也不坚持了,乖乖回房间拿电话去。
找到电话一看,是耿红星。
顾寒山不紧不慢地接起来。
耿红星跟顾寒山说了今天跟柳静雨见面的情况,告诉她陈博业对梁建奇意外身亡新闻的反应:“你爸爸的事,我们公司里头可能确实有问题。”
“你等等。”顾寒山严肃起来,她朝厨房跑去,向衡看她表情,忙跟关阳招呼一声,先挂了。
顾寒山让耿红星把事情再说一遍,让向衡听听。
耿红星又说一遍,向衡顿时警惕:“你们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把对方惹急了。”
“不会,不会。”耿红星忙把他们商量的情况说了,然后道:“我们现在在外头打电话,周围没有人。我朋友已经跟柳静雨通完电话了,稳住她了。也跟她说了我们很想顺利拿到毕业证,也想在第一现场转正,她跟第一现场的人熟,如果有机会也请她帮忙美言几句什么的。反正就是我们表现得可怂了,她应该会信的。”
“行。”向衡道:“剩下的事我们警方来处理,我们会进行调查的,你们只要如常生活和工作就好。梁建奇的事……”
他顿了顿,忽然问:“你们怎么会知道梁建奇的事?”
“啊?”耿红星没防备,一时噎住。
顾寒山迎着向衡谴责的目光,一脸淡定。
向衡忍住他的爆脾气,继续跟耿红星道:“既然你们跟柳静雨认怂了,梁建奇的新闻你们就不要再问陈博业了,如果他跟你们提起他的安排,你们听一听就好。其他的他没交代什么,你们就如常推进就行。”
“但是现在有个情况我们想跟顾寒山商量一下。”耿红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