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幼安:完了,阿九也坏掉了。
君倾九狂笑不止:“很好!张大人,就这么跟泰和帝说,告诉他幼安是刑夫、克亲的大凶之命,谁娶了她谁必死!”
他兴奋地不能自已,长袖之下的大掌都抑制不住地微颤着。
“这样的话,泰和帝、太上皇就不会再起把幼安指给岑王的念头了,太子也会对她避之不及,她就永远属于我一个人了。”
他笑得张狂邪肆,唇角咧得很开。
黑色的长发无风自动。
漆黑的眼底闪烁着疯狂。
张麒一看战亲王这表情,吓得一个激灵:“殿下您……您就不怕么?”
君倾九狂喜:“本王求之不得!”
我渴望着,和你在一起,就算是死,也最好是死在你手里,那也不失为一种幸福。
张麒更害怕了:“……”
见过疯的,没见过这么疯的。
凤幼安见阿九又犯病了,一声轻叹,走上前去,拉住了他的袖子,道:“张大人乱说的,你别当真,我哪里舍得你死?”
君倾九一个旋身,直接把她扣在了怀里,沉溺在她的瞳孔里,轻吻着她的眉心,呢喃着道:“真的也好,假的也罢。我的命,你都随时可以取走。”
他捉住了她的手。
放在了自己的心口处。
“你随时可以穿透我的胸膛,取走它。”君倾九附在她耳边,声音里充斥着一种颓靡的渴望。
凤幼安心神巨震。
他好疯……
平日里看着像一个正常人,但有时候特别偏激,尤其是与她有关的时候。
疯子的爱。
令人战栗,同时也……令她沉沦。
“乖一点。”
凤幼安有点害怕,不是怕他的疯狂,而是怕他会一个不小心走上极端,堕入无边黑暗,再也拉不回来了,她必须要牵着他,引导他,“我们都好好活着。”
柔声哄着。
轻轻拍着小男友的脊背。
君倾九果然被顺毛了,那种不太正常的癫狂兴奋状态,逐渐平复了下来,像一只乖巧的大型毛绒犬,挨着她的肩膀蹭了蹭,说了句“好”。
目睹了一切的张大人叹为观止。
凤院使的手里,就像掌控着一个无形的开关,可以轻易地控制着战亲王殿下。
这世上。
大概也唯有她,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安抚下一个濒临疯狂的人了。
“有劳张大人了,对外就这么说吧。”凤幼安看向还跪在地上,被吓傻的张麒,“别跪着了,您年纪也不小了,身体又瘦弱,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的样子,若是跪出个好歹来,日后谁来接管钦天监。”
“是。”张麒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
凤幼安对君倾九道:“我想单独和张大人说两句话,可以么?关于我的命格,可以么?”
君倾九很乖,点了下头,满心满眼都是她,对着她笑:“好。”
凤幼安心道,怎么就这么惹人疼呢?
她摸了摸恋人的侧脸。
把人送出了房间。
张麒已经站了起来,对她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凤院使有何吩咐?”
凤幼安莞尔:“张大人,不必如此拘谨。”
“不,您是那边的人,我玄门子弟,必须要尊敬。”张麒伸出一根手指头,指了指头顶的苍天。
“我并非来自天上,而是来自一个口口口……”
再度被消音。
张麒又是一脸大惊恐:“别说了!求您别说了!”
凤幼安:“额,好吧。”
21世纪,也不许提了。
牛掰。
不愧是贼老天。
不过,她是不是可以合理怀疑,那个神奇的空间,也是不允许被提起的?
“张大人看着,像是厌食症所导致的营养不良。”她整个过程中,都没见对方动一下筷子。
“哎,老毛病了。”张麒面露苦涩,“和小时候的一些Yin影有关,父亲不喜欢母亲,有一次,他又对母亲动了手,正好让我碰见,我那会儿手里还拿着一根冰糖肘子,父亲迁怒于我,怒骂道,吃吃吃就知道吃,就用银针刺了我的嘴,流了很多很多的血,帕子都被浸透了,衣服领上也都是……”
那明显是一段非常痛苦的记忆。
只是提起来,张麒都嘴唇发颤,觉得疼,甚至胃部涌起了一股呕意。
“神经性厌食,心理和生理上的双重创伤。”凤幼安叹息,她取出一瓶药,递了过去,“每日一粒,能缓解你的症状。”
张天师可真不是个东西。
不止家暴妻子,还迁怒儿子,虐待儿子。
“多谢凤院使。”
张大人恭敬地接过,那个药瓶很奇怪,是君临国鲜少见过的材质,而且药瓶上的奇怪字母,也是他从没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