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赵彦辰心知已没有了再装下去的必要,便站起身来面对着温宴,周身恢复了平常的冷冽。
他是在乎她,可以哄她,但是她若一直这样,他的耐心也会被消磨殆尽的。
“既然你已经恢复记忆,那我也不需要再装了。”赵彦辰慢慢靠近温宴。
“先前是我不对,我也是被逼的,现在我已经喜欢上了你,准备娶你为妻。你别闹了行吗,不要说什么一刀两断这种狠话,我权当没听过,我们的婚书和信物都还在的,你赖不掉。”
温宴都要被气笑了,她咬了咬下唇,捏紧了拳头。
“真是可笑,退婚的是你,说要娶我的也是你,当真是两幅面孔啊,赵大人,做你的春秋大梦吧,我这辈子就算是去做姑子都不会选择嫁给你。”
说完,她便拔腿往外跑。
既然与他说不通,就没有再继续的必要。
可是,她还未跑出门去,身后便响起了赵彦辰的怒吼声,“来人,给我拦住她!!”
刹那间,院外就冲进来黑压压的几十号人,将整个屋子围的严严实实,水泄不通。
先前,这里的防守并没有这般森严的,她想跑出去很容易。
只是后来因为常東的闯入,赵彦辰才意识到府宅内的安全问题有很大的漏洞,于是当日夜里就增派了许多人手守在这院子外。
为的便是守护着温宴,不让她再受到伤害,可没想到,第一次派上用场竟然是在温宴身上。
这些人都是陌生的面孔,温宴没见过,想来也是从其它地方调过来的。
这些人个个手握利剑,眸光比那利剑还要锋利,温宴哪里能与他们抗衡。
她站在门口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因为只着了一件单薄的外裳,现在天气十分严寒,屋内有暖炉时感觉不到冷。
这会儿被风一吹,她便感到了刺骨的寒冷。
没办法,出不去,她只好退了回来。
望着温宴瑟瑟发抖的样子,赵彦辰就很是心疼。
他取下自己身上的狐裘大氅裹住了温宴,声音难得的温柔下来,“别闹了,你身子还未好,回去歇着,病了我会心疼的。”
门外立即就有人将门给关了起来,温宴看着那紧闭的房门,内心十分绝望。
她将身上的狐裘大氅扯下来扔在地上,冷冷道,“少在这假惺惺的,快放我出去,让他们走开,我要离开这个恶心的地方。”
恶心?赵彦辰冷笑,先前住的那般开心,怎么恢复记忆了就不喜欢了?
离开了这里,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个问题吧。
他忍着温宴不顺从自己的烦闷,耐着性子哄她,“乖,回去躺着,再耽搁下去真的要得风寒了。”
他将大氅捡起来,抖了抖上面的灰尘,又准备给温宴披上,却被温宴毫不留情的挥开。
“你放我走吧,赵大人,我们不是一路人,从一开始你就讨厌我,何必纠缠呢。”
“什么不是一路人,我是你夫君!我在这里,你要去哪儿?”赵彦辰质问她道。
说起夫君这二字温宴就觉得可笑,他算哪门子夫君?
“滚开,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我温宴向来孑然一身,与你更是没有任何关系,你快放我出去,我现在立刻就要走!”
这里她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晏晏......”赵彦辰很是无奈,又再次哄道,“别闹了,行吗?以前的事都是我的错,我往后会弥补你的。”
他启步往温宴的方向一步一步走去,他距离温宴越近,温宴越是害怕。
在鱼庄惹怒他的时候,他就是现在这副表情,她那时无法拗过他,现在也不可能拗过他。
他这样高大的一个男人,制服一个小女子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温宴一边往后退,一边硬着态度斥责他,“滚开,你不是我夫君,高高在上的尚书令大人怎么会有一个乡野粗鄙出身的未婚妻,说出去你自己信吗,往日那般嫌恶我,现在又在装什么?”
她知道他一向最爱惜自己的羽毛,乡野村姑与当朝权臣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说出去旁人都会笑话。
他这样的人,怎么会忍得了那些闲言碎语?
温宴想的很好,可是赵彦辰压根就不受她这话的影响,仍旧是步步紧逼。
“那又如何?我现在身居高位,你看谁敢说闲话?你还是乖乖的听话,不要再闹了。”
这招居然对他没有用了,真是个善变的人,温宴急的都快哭了。
没了法子,她只好将张阑之搬了出来,没受伤之前的那个晚上她听说张阑之也升了官,现在官至中书令。
那也是个很大很大的官,她知道,就算是张阑之不能制压他,但凭着这个官职也能与他抗衡一二。
况且他们还有婚约在,他现在逼迫她,就是在犯罪。
“你说的对,我是有夫君的,但不是你,我们马上就要成婚了,你若不想坏了你这尚书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