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张阑之同她说好的小路一直走到村头的桥边, 果然看见张阑之已经侯在那里, 一身天青色长袍泛着冷意,将他整个人衬的儒雅至极。
不过,他虽看好,但若同她兄长相比,还是略略逊一筹。
“你来了。”张阑之目光温柔的迎着温宴。
“嗯,快走吧。”温宴张皇的瞧着四周的动静,催促道,“省的一会儿被人瞧见了。”
“好。”张阑之怕自己的手硌伤了温宴的胳膊,便隔着衣袖拉着她的胳膊往前走。
小时候经常不小心就会将她的胳膊硌的青一块红一块,这会儿他格外小心,生怕伤了她。
两人穿过石桥,走过几家农家小院儿,往前约莫走了一刻钟便到了一大块芦苇荡前。
“呀,这地方真的好美啊!”温宴看着成片的芦苇不由的惊呼出声。
她对这样的美景一直没什么抵抗力,那日初见张阑之也是在一片芦苇前,不过那时是在陈府。
张阑之指了指对面的小岛,宠溺道,“就知道你还喜欢,走,我带你过去,那边更美。”
还不等温宴说话,他便将人打横抱起,上了小船。
温宴怕水,丝毫都不敢挣扎,她只好由着张阑之抱着她上了船。
到了船上站稳,张阑之将人轻轻放到船中央,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攥着早就绑好的双桨,往湖心划去。
不多时,小船便划到了那处茅草屋前。
因为年久无人居住,整个屋子都被芦苇丛包围着,微风轻拂,芦苇上的毛絮被吹着轻悠悠飘飞着,大有一种凡间仙境之感。
“这儿可真好看。”温宴纤手抚摸着一排排的芦苇丛,十分惬意的叹道。
“你从前也很喜欢芦苇。”张阑之眸光追随着温宴。
温宴转过身奇怪的看向张阑之,“你怎么知道?”
她们相识明明还不到半载,从前这词一听便是很多年的样子。
“我......我随口说的。”张阑之险些说错话,忙改了口糊弄过去。
“这样啊。”温宴也未多想,问道,“对了,我们在哪里拜呢?”
“在那处。”张阑之指了指茅草屋,“我们进去吧。”
“好。”温宴心下了然,提起裙摆往前走。
鱼庄。
赵彦辰办完事情回来时,没有去前厅办差的地方,而是径直回了厢房去看温宴。
他一进门,便站在屋中透过韧纸向里间看着。
里间一片昏暗,什么也看不清,他回头看了眼天色,瞧着这天还早不至于睡这么早,于是,询问道:“温宴?”
话落,无人应答,整个屋子冷冷清清。
他顿时便有一丝不好的预感,准备推门进去,却听得屋外有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大人,小姐她出去摘果子去了,现在不在房内。”
“去何处了?”赵彦辰回过神来冷眼瞧着荔枝。
“婢子不知。”荔枝将头压得很低很低,生怕对上大人那张不怒自威的脸。
“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小姐去何处了?”赵彦辰开始不耐。
这么晚了去摘野果子,骗谁呢,谁信?
“婢子不知,大人。”荔枝哪里受得了这种冷到极致的语气,她吓得忙跪倒在地上。
“来人,将这失职的丫头丢出去喂狼。”
“是,大人。”岑淩立即跑了进来,二话不说便要将荔枝押着出去。
荔枝吓懵了,下一刻就将温宴嘱咐的话一股脑说了出来。
“小姐说她出去办事有张大人陪着,一会儿就回来了,但是去了哪里婢子不知,大人还请放心,看这时辰小姐怕是要回来了。”
“往哪个方向去了?”赵彦辰厉声问道。
“桥头的方向......”
“岑淩,备马!”赵彦辰大步往外走,眸中尽是杀意。
岑淩立即松了荔枝冲出去备马,荔枝被吓得直接瘫软在地,瑟瑟发抖。
二人骑着马如箭一般从鱼庄往村头石桥的地方跑去,那边只有一条路,只要沿着路走就一定能找到他们的踪迹。
不管他们是不是去摘果子,他都不能容忍。
马的速度十分快,不到半刻钟便到了长满芦苇的湖心岛旁。
赵彦辰骑在高头大马上朝着那边看着,很快,便见茅草屋破败的窗户里隐隐约约有一道白色的身影晃悠着。
“去,找船。”
岑淩利落下马,绕着湖走了小半圈就找了了一条船。
赵彦辰直接跳上小船,命岑淩以最快的速度往湖心划去。
越靠近湖心,里面的身影越是清晰,赵彦辰确定了就是温宴,他眯着眼看着里面两个身影。
那一起一伏的动作,仿佛是在拜着什么。
他来的也是巧,那会儿刚开始拜堂。
才拜完天地就被赵彦辰看见了,奈何周边芦苇隐隐绰绰他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