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小鸡小鸭吃的欢快,常季想,死的晚一点也好。
后来不止是小鸡小鸭,常季的门前总是无缘无故多东西,有时候是一只小兔子,有时候是只鹅,有一次居然出现了一条蛇。
那条蛇被栓在门上,努力地在常季的院子前挪动,将常季吓了一大跳,某人第二日来把它嫌弃地拎着,果然蛇就是不讨人喜欢,就像她一样。
她拎着那条蛇,居然在蛇的眼睛里找到了同病相怜的感觉,她叹息一声,将蛇放走了,后面又搜罗了好些东西来给常季。
听到这里,池青道不得不感叹:“殷白和雀安安,她们两个不能说没有脑子,就是这脑子,实在是有点别致。”
就在常季的家里快被塞满之前,雀安安某一次在那道木门上看见一张纸条,她断定是给她的,就算不是给她的她也要看,常季还能写给谁。
雀安安将纸条摊开:够多了,养不了了。
常季的意思是委婉地提醒雀安安别再给他任何东西了,但雀安安却想,既然动物已经够了,那就来一些别的东西,常季的院子里没有的,上到花花草草各种时令水果,下到青菜土豆,源源不断,常季的家里都快成森林了,物产富饶,让人艳羡。
雀安安也往木门里塞纸条,池青道和君闲都已经有了孩子,雀安安还在和常季重新构建感情,说来还挺艰辛的,但还算有成效,常季虽然偶尔只会回一两句,但好歹是不排斥,他是知道她在门外的。
雀安安乐不思蜀,抱着那些纸条哈哈大笑,直到有一天,她再去常季门前,那里围了不少人,雀安安的第一反应就是常季出事了。
挤进人群之后,看见常季好端端的,雀安安才放下那颗悬着的心,紧接着雀安安的怒气又提了起来。
原来是这些村民看常季一个哑巴男子,居然院子里能有这么多东西,不是偷来的就是抢来的,常季又不会说话,她们蛮横不讲理,连常季写的纸条看也不看,就要把常季院子里的东西都搬走。
还有些人议论纷纷,都是些sao|货,勾人的狐狸Jing之类,听得雀安安的火都快冒到嗓子眼了,她一鞭子抽到领头的那个人脸上,力道之大,当即见了血,那人捂住脸一阵哀嚎。
“怎么?”雀安安一一扫过所有人,手里的鞭子蓄势待发,“我送给我的夫郎一点东西,也要过问你们?”
村里的人都不认识雀安安,但雀安安会武,根本和她们不在同一条线上,有人讪笑着站出来,想要打个圆场,“我们这不是……也怪你这夫郎不会说话,一个哑巴娶回来干什么啊。”
不会说话不止是常季心里的痛,也是雀安安心里的痛,她当即将那人踢到了屋门外,一鞭子一鞭子地接连往那人身上招呼,一边打一边骂:“我就是乐意,要你们嚼舌根的人管。”
雀安安一战成名,再也没有人敢来常季门前放肆,就连从常季门前过都有点心惊胆战,生怕什么时候就冒出来一鞭子将人活活抽死。
雀安安去帮常季收拾残局,常季还是不怎么理她,雀安安有点委屈,不知道是今天被气疯了,还是哪根筋搭错了,她抽出身侧的匕首就往自己的嘴里送去,还好常季眼疾手快,死死拽住了雀安安的手。
他焦急的眼神仿佛在说:你干什么。
雀安安还是伤到了舌头,她一说话就不停流血,“我也跟你一样,我把害你的,都还给你。”
常季捂住她的嘴,他不通医理,担心雀安安口中的血再这么流下去,她会死。
雀安安心里一喜:他拦我了,他拦我了,他心里有我。
最后雀安安自然是顺理成章跟着常季住了下来。
池青道敲了敲桌子,“果然古往今来,苦rou计都是最管用的。”
君闲却冷哼一声,“我看啊,雀安安就该把舌头也剜了。”
闻言,池青道马上嬉皮笑脸地去勾君闲的手指,“王夫说的是,就该把舌头也剜了。”
君闲看向池青道,自从大夫同池青道说了君闲肚子里的孩子可能会有早产的风险之后,池青道就开始对君闲百依百顺。
尽管她之前对君闲也是百依百顺,但那截然不同,连日里,君闲几乎头皮发麻。
现下就算他说月亮白天出来,太阳晚上高挂,池青道都不会反驳他,反而会连声称是,就比如现在。
谁都知道君闲说的是气话,要是雀安安真将舌头剜了,两个哑巴,还要怎么说话,雀安安对常季如此残忍,本该轮不到她,自有其他的苦要她去受的。
但池青道实在是接话接的太快,恼的君闲打了池青道一下,“胡说八道。”
池青道点头:“是,我胡说八道。”
这下君闲是真的哭笑不得了,他扶住腰,池青道见状将手伸过去给他揉腰,君闲正好问:“选的怎么样了?”
“选地方倒不是难事,就是找人。”
安南王府可从来没有出过白事,池青道诈死那一回也算不上,所以要想将二老移坟重新下葬,这找人还要费些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