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船上到底谁是主子?
其间还有人端来了鱼汤给她们,倒是没有忘了她们,但从鹰和钟晚还没来得及开口,那人就跑了,往池青道身边凑过去了。
“她到底是干什么的?”钟晚问了一句,她还从来没有见过混在别人的队伍里混得如此如鱼得水的。
“这个人八面玲珑,和谁都能说到一起去,不管是干什么,都会很可怕。”
从鹰的话音刚落,那边响起一阵惊呼。
“你居然还会说西南那边的话?”
池青道又说了几句,都是她在西南的时候跟殷白新学的,此时用在这里刚好。
“好厉害,你是干什么的?”
从鹰和钟晚都凑了过去一起听。
“走南闯北卖货的。”
“你这么厉害,肯定不止卖货吧?”钟晚虽然是在笑着,但明白人都能听的出来她话里的试探。
“为了挣钱,我什么都干,我还去过山南道的白马寺,跟那儿的和尚一起打坐念经,每月里寺里也会发些钱。”池青道冲着钟晚挑挑眉,要论起来,她才是话里夹枪带棒的好手
山南道,白马寺,钟晚握紧拳头,向灯就是在那儿遇见沈渔的,这人怕是所有事情都知道了。
钟晚笑意yinyin:“是吗?”
“怎么不是啊,我想这些兄弟姐妹们,一定有比我更辛苦的人,大家都辛苦了。”
转眼间,话头又回到池青道身上去了,你一言我一语,好不热闹。
都是兄弟姐妹了。
作者有话说:
池青道:以后请叫我,社交王。
咱王爷,社交流氓。
第七十三章
吃过饭之后, 船上的风太大,大家都躲到船舱里去了,只有池青道仍站在船板上, 她提着壶热茶,虽然君闲没说,但在孩子生下来之前, 池青道都不打算碰酒了。
她的衣袂翻飞,风大到快要将她刮走了, 那就将她刮走,一路刮到安南王府去见君闲,就算带不走她,也带走她的思念吧。
池青道手撑在船边,她探头去看, 月亮落在水里,风吹过来, 一片波光粼粼,将她眼底君闲的那张笑脸吹的越发生动起来, 就跟君闲在她面前笑一样。
君闲笑起来并不勾人,一片温柔似水,但仅仅是这样的温柔,池青道就已经够用了。
池青道抬手喝了口茶, 惆怅道:“我欲乘风归去, 又恐琼楼玉宇。”
她又跌下来,靠在船边,将君闲写给她的那封情书摸出来看, 其实她都已经翻了八百遍了, 里面的诗句她都能连起来背了, 但她还是要翻,她顺着那些字句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念,仿若君闲就在她身边一样,在拿着这封他亲手写的情书在念,神采飞扬,就连君闲那些读诗时的小动作,池青道都记得一清二楚,她将情书贴近胸口。
她想君闲了,她想现在就把他抱进怀里。
船板上传来人声,池青道睁开眼,发现来的人是钟晚,也只能是钟晚,那个马队的人虽然对她也很感兴趣,但不会来找她。
从鹰只想坐山观虎斗,明哲保身。
钟晚在池青道身边坐下,她问:“你真是个走南闯北卖货的?”
“御史大人不信,可以查啊。”池青道笑的意味深长:“御史大人来,恐怕不止是问我这个吧。”
“向灯真的会守口如瓶吗?”
池青道告诉钟晚,在她找到黄金以前,一定会让向灯守口如瓶,但钟晚还是担心,向灯可是知道不少事情。
“御史大人,就算她想告诉别人,也没有地方啊。”池青道站起来,将衣服下摆捋平,钟晚还是心有余悸,池青道却看向在远处悄悄摸摸探头的人,那人似乎是注意到池青道的目光,连忙躲了起来。
“御史大人,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的家事吧。”
钟晚一头雾水,她能有什么家事可担心的,她现下最麻烦的就是钟云水的事,临走前已经安排了人好好盯着她,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而那边池青道已经走回了船舱,这是条大货船,除了中间的船舱之外,后面还有后舱,后舱放的都是她们这一路需要用的东西,吃食也有。
后舱一般没有人去,所以就算在船上提前藏了一两个人,也不会有人知道。
老船家早就言明他有两个徒弟,平时他得以脱身的时候,都是他的徒弟在掌舵,他们师徒三人就暂且在后舱住着。
钟晚琢磨池青道的话琢磨了一晚上,她几乎一晚上没睡,都在想家事,什么家事。
想到第二天早上天光大亮的时候,她忽然神色一凛,坐了起来,不会是钟云水又背着她干了什么吧?
钟晚将船舱上上下下都看了一遍,最后只剩下后舱,老船家在船头煮粥,也没注意到钟晚,钟晚一路往后舱去,抓了钟云水个正着。
“钟云水!”钟晚大发雷霆却还是不得不压低声音。
钟云水也被突如其来的钟晚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