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青道就是见了她,神色也没缓和半分,安一心里一跳,问:“王爷,怎么了?”
“刚刚那人同我说,有人出十两黄金托她去动我父母的墓。”
十两黄金,如此天价,只是要一个盗墓贼去动一个平凡人家的墓,无论是什么目的,这其中必然有猫腻,动常季的人有可能是冲雀安安来的,但这盗墓的人,就必然是冲池青道来的了。
“我封王之后,是想着要为他们修修碑,我甚至还想另寻一个风水宝地,将他们迁过去,但这样的事情劳心劳力,他们也不是喜欢那些的人。”池青道有些怅惘,时过境迁,早已物是人非,“平平凡凡的也好,只要我每年去看看他们也就够了,所以那墓里,除了这支我母亲省吃俭用为父亲攒下来的发钗之外,不会有任何值钱的东西。这发钗也值不了多少钱。”
自家王爷从不信鬼神宿命,原来到了父母面前,她也动过这样的心思。
“她又在说谎!”安一回身过去瞪了那正在乱动的应默一眼,“不如属下去向律先生讨点毒粉,有她好受的。”
这人嘴里没有半句实话,池青道都已经动手了,她还敢编排谎话来诓骗池青道。
“所以我怀疑,她们要的不是别的什么东西,只是我父母的尸骨。有人出十两黄金,让她去把我父母的尸骨盗出来。”
这样就合理多了,盗墓不动人,但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是十两黄金这样的天价,天底下有的是人为此事铤而走险。
“那她还有别的线索吗?”
“她跟给她黄金的那人有特殊的接头方式,那人在江南,须到江南才能查清她话里的真伪。”
这样一来,这人的命就算是保住了,安一有些担心,“王爷,万一她又是扯谎骗我们的呢?”
“那就一刀砍了她。”
池青道眼里闪过杀意,飞出去的小刀正好插在应默头顶,要是再低一寸,那应默就要去见如来佛了。
池青道留着她只是因为有用,她的双亲都已经入土为安了还要受这样的羞辱,等她将人全都查出来,必要一个一个杀之。
应默头磕到地上,默念了无数遍阿弥陀佛。
可惜房里的是地狱阎罗,不归如来佛管。
客栈前,掌柜已经准备好了快马,阿云是跟着雀安安的,雀安安去哪儿,她就要去哪儿,这一行三人,会毒的会武的都有,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池青道只怕是那些人会暗中埋伏,已经再三叮嘱安一。
安一骑在马上,安九虽然不舍,他还没有同首领你侬我侬够呢,首领就要启程回安南了,但安九什么也没说,甚至脸上半分不舍得安一走的表情都没有。
他就站在那里,仰头笑着,他们是王爷的影卫,听候王爷差遣、执行任务本就是他们应该要做的,不然王爷要他们干什么。
他也不能就因为和安一在一起了,就要拉拉扯扯,安一总说他幼稚,他明明很明事理的好不好,遇到大事,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安一俯下身去看他,掐了把他的脸,“不怕笑僵啊,我要走了。”
安九满不在乎:“走吧走吧。”
他甚至还乱七八糟地挥了挥手,安一一把将他的手握住,挑了挑眉,轻声对他说:“祝我一路顺风,我就亲你一下。”
原本就是要祝安一一路顺风的,此时还能骗一个吻,安九何乐而不为,他大大方方地说:“祝首领一路顺风,平平安安,万事顺遂……”
要不是安一堵住他的嘴,他怕是能当场将古往今来的好词全都说一遍,半点不知羞,光明正大地在这里骗吻。
不能继续说了,安九索性就闭上眼睛,等着安一来亲他,闭眼睛也不安分,时不时地睁开一只眼睛来看一看,看一看安一有没有来亲他。
安一觉得好笑,又觉得不舍,但总归很快就能再见,她扣住安九的脖子,径直吻在安九的唇上,雀安安和阿云已经先行一步。
安九策马扬鞭跟上,回了一次头,安九脸颊绯红,仍旧在挥手,他边挥手边道:“还欠着我两个吻呢,记得还啊。”
二楼上,君闲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问:“怎么安一突然要回去,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池青道走过来揽住他的肩膀,“出了点小事,需要安一亲自回去处理。”
安南王府中明明就还有不秋草在,要安一亲自回去处理,那不就是连不秋草都压不住的事情,那还能是小事吗?
君闲一阵摸索之后抓住池青道的胳膊,有些着急地道:“是不是陛下派了人去安南,想要趁你不在,动王府啊?”
池青道纳闷君闲怎么会想到那里去,她拍了拍君闲的手将窗子关上,带他去了桌子边坐好。
“怎么会呢,安南是我的地方,闻端星没有把握是不会动我的,何况北库的钥匙还在我这里。”
君闲稍稍放心,喝了一口温水,很快又问道:“那是不是照夜清又作乱了?”
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照夜清早已经压了下去。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