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带你出去看看。”
不等君闲反应过来,池青道就已将他裹在了披风里,原来她窸窸窣窣是在拿这样东西,裹好之后,池青道将君闲抱了起来。
君闲一个失重,只好勾住池青道的脖子,他担心池青道的伤,“我自己可以走的。”
“就到门口。”池青道将君闲抱紧,推开门,外面的热闹一下子灌了进来,君闲忍不住埋进池青道怀里。
起了晚风,但一点儿也不凉,池青道将君闲放下来,手在他腰间撑着他。
点了不少篝火,殷白俨然已经喝醉了,看见池青道和君闲之后,还在大声说:“让我们敬一路顺风。”
一道又一道人声,全是敬一路顺风。
君闲笑起来,池青道揽住他的腰,轻声在他耳边说:“敬我们一路顺风。”
“一路顺风。”
第二天将要走了,池青道不知道在马车里铺了多少层垫子,君闲坐在里面,几乎以为这不是一辆马车,为了以防万一,律雁和君闲一辆马车,安一在前面赶车,其余人骑马,池青道大多时候也会钻进马车里去看看。
临走前,殷白问她闻倾木要怎么处置,不止问她一个人,她们这一行人里有好几人都与闻倾木有着血海深仇。
池青道挽住缰绳,漫不经心地道:“那自然是按照陛下的圣意,她这样的人,只要有一息尚存,就会搬弄是非,杀了也好永绝后患。”
蛊虫都已经找到了,闻倾木已不是不死之身,池青道又提醒殷白:“闻倾木不简单,苗疆的蛊虫也不简单,杀了之后将尸体烧了,与之有关的一切书,也都烧了,至于关东闻氏的人……”
关东闻氏因为大业人性尽失,闻端星也容不下他们,但犯不着血洗整个裁云寨。
“把真相告诉他们吧。”
有时候,将撕开的血淋淋的真相摊开给人看,更容易叫人死心。
言尽于此,殷白也会有自己的考量。
一路上了官道,安九和安十也跟了上来,他们两个没看好王夫,自然要请罪。
“回了王府,自己去领鞭子吧。”
“是。”
君闲就在马车之内,听见声音掀开车帘探头出来问:“安九,你的伤怎么样了?”
“王夫,属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当日凶险,听见安九这样说,君闲总算放下心来,在茶摊前休息,池青道才发现多出来一个人。
那人一直跟在雀安安身边,直到她抬头,池青道才认出来。
“阿云?”池青道皱眉,手已经按上一念君,“你怎么会在这里。”
雀安安接话,“她是跟着我一起的。”
池青道到此刻,才知道当日的内情。
阿云武功高强,先是安一与她缠斗在一起,接着安五赶了过来,她们两个一起合围,居然也奈何不了一个小小的阿云,雀安安和律雁眼见情势危急,想要助安五和安一一臂之力。
正待雀安安洒药粉之际,阿云看清她的脸之后竟然收了手,跪在地上称她一声少主。
阿云什么也不记得了,可那声少主脱口而出,等到雀安安之后问她,她又言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叫雀安安少主,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但她铁了心要跟雀安安一起。
所以当日她们并未打败阿云,只是因阿云为雀安安反水。
阿云是闻倾木在云山上捡到的,却叫雀安安少主,这其中必然会有蹊跷,但那都是雀安安的蹊跷,池青道没必要搭进去,不过看在雀安安当初救崔正初的份上,池青道叮嘱了她一句:“要小心。”
雀安安这样的人,当然不会轻易相信人,她全身上下有八百个心眼。
池青道钻进马车里,捧了碗酸梅汤进来,细算居然没有律雁的,律雁只好自己下去喝茶,还没走到茶摊,安五已经将茶递到了他眼前。
远处安一和安九靠着树在说话,安一在树下喝茶,是安九主动靠过去的。
“首领,你怎么不问问我?”他都受伤了,还是很重的伤,安一居然都不过问他,安九有些委屈。
“我都听见了。”安九向池青道请罪的时候,她就在池青道身边,况且习武之人,耳力本就出众,她既然都已经听见了,就无须再问一遍了。
眼看安九那脸还是皱成一团,安一缓和了口气,问道:“没事吧?”
她也确实担心安九,攻打裁云寨的时候,她没少对闻灵寒身边的人动手,谁伤安九,她就杀谁,因此安九的仇,是她一手报的。
安九抬头看安一,早已没有了刚才的萎靡不振,眼睛亮晶晶的,“没事了。”
有什么不同之处吗?好像没有,不过安九想要,她再问一遍又如何。
“安九,你的仇,全是你首领给你报的。”池青道单手支在车窗上,一眼望过去,全是她和眼底带笑的君闲。
安九喜出望外,“真的啊,首领?”
池青道亲口所言,岂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