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人千算万算,还是难免会有遗漏之处,君闲大约也想到了这里,但他还是倾尽全力配合池青道。
只是没料到闻倾木会给君闲下蛊,如今尘埃落定,池青道仍免不了后怕。
差一点,孩子和君闲就都保不住了。
池青道抱紧君闲,她第一次心有犹豫,她苦苦求来的君闲,到了她身边,居然差点连性命都保不住,她不想要这样,她要君闲平安喜乐。
身上的伤,心上的摇摆不定,池青道终究也抵不住双重困倦,睡了过去,醒过来已经是晚上。
她将门拉开,安一就迎了上来,对她耳语:“找到了。”
安一暗地里递给她一把钥匙,“安五方才送过来的。”
池青道微微颔首,问道:“闻端星还在找?”
“是。”
“给她递个信吧。”
“是。”
那几卷书里不止写了关东闻氏的秘闻,自然也没放过北库的钥匙放在哪里这一要紧消息,长夜当真是恨毒了关东闻氏,不遗余力地想要整个关东闻氏都垮掉。
池青道知道之后,嘱咐安五去找北库的钥匙,只要北库的钥匙握在她的手里,她就能与闻端星周旋,就算是闻端星想要秋后算账,也要忌惮几分,她正好用这把钥匙,来跟闻端星做交易。
池青道到的时候,闻端星已经坐下来了,整个厅里就她们两个人。
“论及权谋,朕远不及青道。”闻端星已然知道她要的东西已经被池青道捷足先登,按捺下怒气,出口仍然免不了讽刺。
“陛下九五之尊,臣如何能及。”池青道找了个位置坐下,她仍旧脸色苍白。
“你想要什么?”闻端星单刀直入。
“臣也明白,北库于凌云社稷之重,因此心有不安,只敢提一个条件。”
心有不安?闻端星瞧一眼滴水不漏的池青道,她心有不安,她这辈子都不会心有不安吧,闻端星冷哼一声,“青道不妨直言。”
“臣要带着王夫和臣的人,平安返回安南。”
池青道私自离开安南,闻端星先前需要她,但她肯定要事后算账,这样的机会可遇不可求,算是把柄,被闻端星死死攥在手里了,但与北库的钥匙比起来,还是北库的钥匙比较重要。权衡之下,闻端星只好答应她——
“朕答应你。”
“臣到达安南之后,自会派人将钥匙交给陛下。”
老狐狸。
“你就不怕朕明抢?”
“陛下要是有胜算,只管来抢。”
明明眼前这个人受了如此重的伤,可闻端星对上她,居然还是没有底气。
“还要谢过陛下,救命之恩。”
利益和恩情算得如此清楚,刚刚还在气定神闲地威胁她,现在把脸一翻,又是谢她的救命之恩。
闻端星知道池青道的计划,但她是奔着北库钥匙去密室的,隐在暗处见君闲被控制,又见池青道被刺。
她其实不打算动,池青道死了她也可以坐享其成,但还没到池青道死的时候。
可如果她贸然露面,君闲又在对方手里,得不偿失,况且她还没有找到北库的钥匙,不到最后一刻,她是不会出面的。
“王爷,你在干什么?”安一快步走过来,居然看见她们家王爷手里拿着酒,谁有胆子在这个时候给池青道拿酒。
“喝酒。”池青道晃晃手里的酒壶。
“王爷,你重伤未愈,不能饮酒。”安一伸手去夺,却被池青道躲开了。
“安一啊,我准备明天带着你们回安南了。”
“王爷,这边我们不管了?”
“不管了,王夫怀着孕,最重要是他平平安安将孩子生下来。”
在池青道心里,君闲永远最重要,她这样决定无可厚非,安一点点头,“好,属下去准备。”
但是不能任由池青道在这里喝酒,安一又道:“王爷,刚刚王夫在寻你,应该是有急事。”
池青道一听马上丢下酒壶走远了,轻轻推开门,君闲坐在床上,律雁正在为他诊脉,池青道有些紧张地问:“怎么了?”
“没有什么大碍了,就是要好好养着。”
律雁走过池青道身边要出去的时候,池青道拉住他问:“我想明天启程回安南,可以吗?”
律雁看一眼池青道又看一眼君闲,“再待一天。”
“好。”
“而且你一受伤就倒药喝酒是怎么回事?”
池青道猛然被揭穿,她还没来得及解释,律雁就出去了,律雁不需要听他的解释,君闲需要。
“你喝酒了?”
池青道在君闲床边坐下,君闲问她,其实也不需要问,他能闻见。
在他的印象里池青道很少喝酒,难道是遇见什么难事了才需要借酒浇愁?
君闲摸摸池青道的头发,“怎么了?”
有点想哭,池青道抱住君闲的腰,将头埋进她怀里,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