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玉最后还是没走。
说了要等的,那就要等下去。
他怕走了,乔乔会觉得他连这点等她的毅力都没有。
无情的风雨下了整整一日,他就在清冷凉雨中站了一日。
当天晚上回去就发了高烧,他身体又差,这一烧下去简直要人命。
谢怀玉那样一个冷血无情,将天下都握在掌心当玩物的人,眼看着垮了下去。
摘下面具躺在床上时白皙肤色烧的透红,冷汗顺着额角落下来,清冷眸色在光晕里迷离,看起来意识好像有点不大清醒。
冰雕的花一样,透着股病恹恹,一碰就碎的脆弱感。
病弱之际的他比往常还要安静,浑身烧的滚烫,几乎要被阵阵袭来的眩晕与痛楚分食,也不吭一声。
只抬眸看着眼前闪烁的灯光,想着他心里人。
兵荒马乱的一夜过去,到了第七日早上,风雨已然停歇。
连羽国人都开始好奇他还会不会去。
谢怀玉去了。
高烧尚未退却,甚至比昨日更加严重,可即使这样他也要去。
疯子就是疯子,真不能以常理度之。
原本,大多数人以为谢怀玉向皇后递拜帖更多是为羞辱羽国,最次也是个见色起意。
可经过昨日那场大雨,真叫人改观了,谁能想到他竟是真深情。
但他深情的对象不是别人,可是他们羽国皇后,这不还是羞辱!
而且是一点也不将他们羽国放在眼里。
然而很可惜,经过谢怀玉这几日暗中运作,朝野上下竟彻底没了反对的声音。
唯一一个能派上点用场的吴凡在暗地里直跳脚,直吼自己脑袋上的绿光快要冲出宇宙,闪现回神域了。
却根本无计可施。
神子殿下为了防着她这位正牌丈夫,可劲儿给她找事做,以至于她忙得团团转现在根本脱不开身。
最可怕的不止如此,殿下还动了杀心,她现在那脚一跨出殿门,生命值警报就疯狂的闪。
系统天天在星空海嗷嗷叫他要被刺瞎狗眼了,叫她别乱动。
这下吴凡连去乔珍身边都做不到,只能在殿内缩着。
毕竟还是小命重要,真被杀出世界还做屁的任务。
通过系统乔珍也知道了吴凡的处境,以及谢怀玉都做了什么,无奈叹了口气,隐隐觉得这任务到最后可能还是得自己来做。
另一边。
谢怀玉还在芙蓉园等着,面具下清俊的脸染上绯红,眩晕与痛楚叫他眉头紧拧,风吹来时身体摇摇欲坠,虚汗也顺着额角往下落。
几乎要晕倒了。
可想着万一她愿意见他呢?又强撑着晕也不敢晕。
乔珍是什么人,她不吝啬去爱,也不吝啬去恨。
喜欢谁时能把一切热情给他,讨厌谁时也心硬如铁。
即使谢怀玉把自己作的这么凄惨,她依旧不见。
就这么一连七日,谢怀玉日日在芙蓉园守着,终究没能见到乔珍一面。
直到第八日。
下午将将过半的时候。
大雨停歇后Yin了一天,今日又猛一下晴朗起来,烈日当空万里无云,单站在日头下一会儿都叫人皮肤烧的生疼。
忽然一下,皇后殿中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春月脚步匆忙,面色纠结的走了进来。
那时乔珍正安静着,微倚在桌边,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执着棋子,慵懒又闲散的自己与自己对弈。
听见春月来的声音,她微抬起头。
“怎么了?”
春月来的急,停在她面前的时候还微微喘着气,垂眸看见乔珍清亮的目光更纠结了,缓缓平复了下心绪才开口。
“娘娘,那,那个徐大人在芙蓉园晕倒了!”
“什么?”乔珍真怔了一下,指尖摩挲着微凉的棋子,“怎么回事?”
春月见她问才敢说。
“那位徐大人雨中等了一天,之后高烧不退您知道的,今日日头又那样毒,他从早晨站到现在粒米未进可不晕了么。”
到底是宋国使臣,近来又都传他手眼通天手段多么Yin狠,羽国正执兵败之际,这可如何是好。
春月想着,难免有些急的。
乔珍闻言鸦羽般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而后转过身去面向棋盘,不再看春月,纤纤玉指微动,将那棋子落在局中。
开口时声音淡淡。
“晕了就晕了,与我说做什么?我还能看病不成,将他抬到太医院去。”
意料之中的回答,春月小心翼翼看了没有表情乔珍一眼,轻声道。
“是,娘娘。”
心里想着,那太医院可有些远,听说那徐大人病得厉害,不知道还撑不撑得住。
却在春月刚转身时,系统在乔珍那闹起来了。
【大姐!】
【不做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