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连车夫都不能知道。”燕儿放低了声音。“那咱们要去医馆吗?”
“你去医馆买些伤药。然后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等他醒过来便是。我想大概不要紧的。他不再流血了。”李清婳看着手帕上的鲜血没有再扩大。
“好。”燕儿迅速布置了一番,而后让李清婳不要动,自己则去附近的医馆买伤药。
车夫以为李清婳要吃什么点心之类的,倒也不着急,跟李清婳说了一声,便自去买茶。如此,车子前后只剩下二人。
李清婳看向林揽熙。
即便在睡梦中,他那上挑的眼尾依然是嚣张跋扈的气质。可他的眉心紧紧蹙着,像是痛苦,又像是有愁事在心里。
李清婳第一次对林揽熙的身份产生了好奇。她忽然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即便不赴宴席,李清婳也知道,盛京城里数得上身份的林府只有一个。可他家建府不久,夫妻两膝下的孩子连十岁都不足。
林揽熙睁眼的时候,瞧见的便是那一双百般难描的清丽双眸。他暗自骂了一句什么,便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随手把沾了血的帕子扔到一边。他厌恶地看着手上的鲜血,颇有些烦躁。
“你自己撞的。”李清婳迅速撇清。
看着她乖巧躲在角落的样子,林揽熙暗觉好笑,但生生忍住了,冷着脸道:“我刚才说的话,你可记住了?”
李清婳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学着他的样子,斩钉截铁道:“除了铭洲表哥,我不会嫁给任何人的!”
“铭洲表哥?”你还真能扯。林揽熙嗤笑。欲盖弥彰。
“另外,林公子请放下,以后我们李家的人也会离你远远的。我下个月就要去国子学府读书了,一定不碍着公子的眼。”李清婳又道。
“我会信?”林揽熙觉得她这谎撒得没意思。即便是真去了,大概也是以退为进。
外头渐渐有一些声响,似乎是有人因为店小二的帐算得不对而吵了起来。林揽熙蹙蹙眉,掀起轿帘一角,见左右无人,方道:“今日的话,你记住便是。往后不可再对不住宝荣了,我今日是为他才来得这一遭。”
说罢这句话,他飞速地跃下马车,消失在巷子尾。
李清婳顺着他的背影看去,似乎巷子尾忽然多了一辆金碧辉煌的马车。但她看不太清,不确定林揽熙是不是上了那辆马车。
第18章
如此折腾了一圈,等到回到府里,已经是快午睡的时辰了。徐氏困得恹恹的,却还是坐在厅里候着她。
瞧见女儿进门,她才多了些Jing神。“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跟舒玉多说了一会话。”李清婳的声音有些虚。
燕儿在旁边腹诽,这大概是姑娘头一回说谎。她侧眸去看,果然见她的耳根红红的。
“过来,让娘亲瞧瞧。”徐氏伸开手。李清婳高兴地凑过去,却摆摆手让下人们都退出去。
“有事?”徐氏有些诧异。
“想问问娘亲国公府的事。”李清婳到底有些不好意思,连脖颈都红了。
徐氏暗骂李桃扇嘴松得跟裙子似的,嘴上却哄道:“婳婳年纪还小,娘亲觉得我们可以暂时不想这些事。娘亲知道你的心意,可咱们也得慢慢瞧着,总不能把这么好的女儿急忙忙地拱手送出去,对不对?国公府那你也不必管,娘亲不会松口的。有什么事,咱们都过几年再说。”
李清婳这才安下心,却又想起铭洲表哥那日发的火气,心里不免又有些惴惴。再想想桃扇早上那句话,她总不会是空xue来风吧。
徐氏早听汀兰说过徐铭洲那日的鲁莽,本打算让婳婳也看清他的真面目,可此刻见婳婳这么难受,她又舍不得,连声哄道:“凡事要往前看。你今日深以为困扰的事,如果放在往后的日子里去回想,往往会觉得很不必要。婳婳觉得娘亲说得对吗?”
“有时候,父母的话,往往是很有道理的。”
林揽熙的话莫名回响在脑海。李清婳重重点了点头。旋即她又抬眸道:“娘亲,去国子学府读书的事,不会有变动吧。”
即便心里不想让她去,可徐氏也不舍得让女儿再次失望,于是点点头道:“你姑母给你准备了最好的文房四宝,等到下个月,咱们就去。这些日子,你好好跟书院的人告个别,啊。”
“只是舍不得舒玉,旁的都不打紧。”李清婳笑笑。
“舒玉娘亲也跟母亲说了,你若是不去惠光书院,她也不打算去了。舒玉年岁比你大,到了该嫁人的时候了。到时候,你们自然有的是一起玩的时候。”徐氏搂着女儿念叨。
掐着手指算算日子,其实距离离开惠光书院的日子也只剩十几天而已。李清婳到底有些舍不得,决心这些日子为绿竹馆的同学们准备一些礼物,以作离别之意。
跟李清婳一样要走的,还有祝宝荣。只不过他明日就要走,根本不打算多呆一天了。
熬了一夜没睡之后,祝宝荣决定跟李清婳作别。
本想给李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