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儿回娘家就是为了去理论理论的,他们倒是振振有词理直气壮,凭什么啊?我侄女又没有做见不得人的事!合离,必须合离!”没做错事的姑娘倒要受委屈,为什么?
蔺洵叹口气,轻声反问:“你说为什么呢?”
“男人出去乱逛那叫潇洒,女人出去乱逛那叫不安分。再者,闺房中的事,杜,杜什么来着?完全可以推给自己失手不知轻重,这才伤到侄女,别人才不会指责他做错了。”说不定还会拿什么夫妻打架床尾和来劝架,让八侄女回归家庭,那才叫恶心人。
华氏听了这话都快吐了,但自己闷头想想,的确是那么回事,针没扎到自家姑娘就不疼。她道:
“难道就这么算了?休妻他倒是能好端端的再结亲,我家的姑娘就只能绞了头发做姑子。”
“别急嘛,老天不开眼,人还能不开眼吗?走久夜路总要撞到鬼的。”蔺洵放下笔,“这么爽快要说休妻,你信他外面没人吗?只怕别人上赶着想进府,等着你侄女挪位置,怎么可能便宜了他?”他附耳对着华氏出主意,华氏听着眼睛连连发亮。
好,好得很!这还不行对付不了他?
华氏兴冲冲的写信给亲娘出主意,务必要十二个时辰都跟着杜家的人,找到他们的把柄,到时候谈合离还是谈休夫主动权可在她们手上。
杜家的人大概是觉得自己胜利在望,并不掩饰自己的想法,杜夫人甚至还跟左邻右舍聊闲话,说华家女子不尊妇德不敬翁姑,根本不像成亲前说的那么好,他们是上了当。
而杜公子憋了半个月,终于忍不住在下值后拐进了某条巷子,小院里早就有等候的女子,穿的妖妖娆娆,一进门就抱住杜公子,两人亲亲热热的进了里屋。
又是一桩俗烂的故事,移情别恋的负心汉和招蜂引蝶的妇人,他们已经准备拿着邻居证词去逮人时,蔺洵发现杜大人的行迹有些不对劲,连忙让他们暂时停下行动,别惊动了杜府的几位。
“事有蹊跷,先走。”蔺洵果断让撤,华氏跺脚,最后还是拗不过走了。
“把柄都递到眼前了,怎么不抓住?”就算男子风流成性,可被娘家人当场撞见也是丑闻吧?她们也不用再受到威胁。
“我总觉得不对劲,难道你不觉得找把柄这个过程太顺利?”顺利的就像有人刻意露出行踪,然后让他们逮住一样。
“有吗?”难道不是她们jian夫□□情不自禁?华氏摇头,她是没察觉出来。
蔺洵想了想,重新在纸上写下杜府三人的行踪,看起来平平无奇,可是杜大人每日在城内闲逛漫无目的,跟生活圈子完全不重合,身边也没有旁人陪着,不像是散心,更像是...
接头!
只有接头才会一直腾挪,在某个地方呆上两刻钟,只需要谁顺手放在一张纸条,就能转移到下个地方去,然后重复这个过程,这样,谁也不会疑心,每个位置的嫌疑也变小了,甚至说连杜大人
自己想要跟人通风报信也不行,因为他不知道最终位置啊!
但他每隔十日必定会有一个下午,满城晃悠。蔺洵决定自己亲自去跟踪,就算碰上了他也有理由解释。
十日之后,蔺洵跟着杜大人走了整个下午,终于弄明白杜大人的目的。他转身去跟华氏的当家人商量。
“不管是合离还是休妻,马上办了吧,最好去官府把户籍婚书也做好,半天之内一定要做好。”华大人一怔,“为什么?”
“杜大人还算有个人样”这是蔺洵留下的第二句话,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华大人看着女婿越走越远,心神不定。这女婿年轻时贪花好色,但从来都是有的放矢,只怕又要出事,还得是大事!他越想越慌,干脆就连夜让府里的人准备起来,第二天一大早就让人上门搬嫁妆,还带着聘书去衙门做了登记。
杜公子是巴不得早点休妻,他早就玩腻了,那夫人说好听叫端庄,不好听就跟死鱼一样,怎么玩都没有反应,还不如娇娇有情趣,叫的震天响。
而且,以后他想不成亲,爹也拦不住他,想玩什么玩什么。
因为事情来得突然,嫁妆里有许多东西用了损了,他们也干脆地让折成银子,带不走的大件家具就当初劈了,总之跟杜家断的干干净净。
杜府门口围了许多人来看热闹,自然就有听信杜夫人言语的说:“啧啧啧,这闹的,怕是两家要老死不相往来。”
“不是说妻子不贤惠吗?也确实该休妻。”
“不贤惠?你信呐?你信就是傻!”有人悄声凑到耳边,“我看到杜公子跟别的女人搂搂抱抱好几回,只怕是想要别人上位喔!”
“真的?在哪儿在哪儿?”
艳闻艳事最是夺人眼球,谁不想支棱起耳朵满足好奇心?更何况那些人本身也是华大人自己安排的,众人听了一肚子的八卦,又传扬的满城都是。
表面上都在说杜公子的绯闻,实际他们在感叹,华家也太窝囊了!自家的姑nainai受了欺负还要忍气吞声,换成别人最少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