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肆两股战战,腰软无骨。
被萧持扶着坐回去,她摆摆手:“你走吧,走吧。”
萧持也有些心疼了。
“不然朕还是不去了,在这陪你。”
姜肆大骇。
他留在这才是最大的隐患。
“快走吧,我继续睡。”她连连摆手。
萧持压着唇角,在她催促下走了出去,人一走,姜肆瞌睡也来了,闭上眼又沉沉睡去。
萧持走到偏殿,宫人守在门口。
“安儿醒了吗?”
“回陛下,小皇子已经醒了。”
虽然姜遂安不是萧持亲生,可立后的圣旨都颁下了,陛下又对姜氏的孩子这么上心,宫人们便是这样试探一说。
萧持果真没有任何不快,只淡淡地嗯了一声,就走了进去。
宫人松了一口气。
看来真是把姜氏的孩子视若己出。
里面,姜遂安刚刚洗漱完,正要用早饭。
看到萧持进来了,微微一怔。
他不知该唤什么,索性什么都不说,只弯身恭敬地行了一礼,做得有模有样的。
萧持从背后拿出一个东西,蹲下身,递到姜遂安眼前。
姜遂安已经闻到香味了,眨了眨眼,他抬头疑惑地看着萧持。
“枣糖酥,你不喜欢吃吗?”
姜遂安表情先是从震惊到惊喜,再到满腹疑惑的惊诧:“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枣糖酥?”
他挠了挠头:“我没说过呀。”
倒是昨晚做梦,梦见吃枣糖酥了。
萧持抬了抬手:“吃吧。”
姜遂安连着看了好几眼,最后抵不住诱惑,拿起其中一块尝了一口,糖酥入口,他眼睛倏地就亮了,吃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萧持微微一笑,单手将他抄起来,放到凳子上:“坐在这好好吃,吃完,我带你去演武场。”
演武场?
姜遂安动作顿了顿,小手放下,不敢吃了。
怕自己吃人家嘴短,再被卖了。
萧持见状一笑:“带你练练武,强身健体,怕了?”
姜遂安一点就着:“不怕!”
“那就吃,吃完走。”
萧持言简意赅。
“走就走。”姜遂安也言简意赅。
一大一小,将一包枣糖酥都吃了,枣糖酥偏甜,对二人来说就刚好。
吃完后,萧持等着姜遂安给自己裹成粽子,带他出了未央宫。
到了演武场,姜遂安好奇的大眼睛不住的四处乱看,起初他还顾及一些,后来发现根本就没人搭理他,便肆无忌惮地观察演武场上的人的动静。
大多在练骑射,穿着都是青羽卫的盔甲。
见陛下来了,纷纷行礼。
萧持看姜遂安转着身子满目好奇的模样,问他:“想拉弓吗?”
姜遂安正好在看一个羽卫在射箭,弓拉满,瞄准,松手,“铮”地一声,利箭直中靶心。
他移不开眼睛:“想……”
“你拉不开。”萧持打断他的幻想。
姜遂安皱眉看他。
萧持低头道:“想先拉弓,先练劲,强其体魄,事半功倍。”
“怎么练劲?”姜遂安好奇了。
萧持道:“你身体弱,先不宜做太过剧烈的运动,朕教你一套拳法,你需每日早中晚练三回,不可荒废,能做到吗?”
姜遂安自己也不想一辈子都病怏怏的,让阿娘担心,一辈子都离不开阿娘。
他重重点点头:“能!”
今日是除夕,家家户户团圆的日子。
姜肆没有什么亲人,只安儿一个人在身边,一年的尾巴上,她又多了一个重要的人。
只是好巧不巧,北征大军有军报呈递到御前,明明是阖家团圆的日子,萧持却跟大臣议事议了半日,快到傍晚了也不见人影。
姜遂安一个人站在门口练拳,扎着马步,小拳头一收一放,还挺像那么回事。
姜肆坐在殿内看着,也觉得萧持这方法好,既能强身健体,又不会损伤他心肺。
正看着,二门处有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那人行到殿外处停下,被疏柳拦住。
姜肆起身走了出去,看到陈芊月立在阶下。
“太后娘娘有旨,让娘娘前去寿宁宫一趟。”
陈芊月这次态度还算恭敬,毕竟姜肆如今是名副其实的皇后了,除了封后大典还没到,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她身份还差得远,自然不能对姜肆不敬。
再拿什么“乡野村妇”的话顶撞她,怕是要掉脑袋。
姜肆没动:“太后有什么事?”
她可叫不出一声“母后”,不管萧持心里作何想法,她是没办法原谅这个人。
“娘娘去了便知,是与明日的封后大典有关的事。”陈芊月躬身。
萧持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