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走向让苏茗雪始料未及,原书中的定远军是缺什么就去抢什么,从未有过什么屯田的举动,不过如此一来,定远军当是能够不缺粮了,很多后期血流成河的剧情应该就能避免。
这件事苏茗雪乐见其成,从库里调出了许多粮种给那些个兵士,还只意思意思地收了他们一些钱两。
又是让yin霜数落了一番,埋怨她总是过于慷慨。
yin霜拨算盘拨得手指头都痛了,她向苏茗雪抱怨着,“姐姐,你说我们要是能雇人帮忙盘点货物就好了,可惜这丹砂郡识字认账的人太少,多是些做苦力的。”
提到这个苏茗雪也很头痛,她雇了这么多劳工,竟没有一个识字的,和他们签订工契的时候,各个都是按手印,连个会写自己名字的人都没有。
若是有人能识字,杨之行也能省了不少事,不用次次都亲自带商队出去进货,哪有谁家商行的大掌柜事事都亲力亲为的,太苦命了点。
一个城市想要有一个良性的发展,文化教育可是重中之重。
苏茗雪决定去找她在丹砂郡唯一认识的文化人来共同解决这个难题。
修缮一新的丹砂郡府衙内,郡守朱有节在翻着他这四年多来任职期间的郡志,年年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还免不了要记些这家男丁一去不回无人缴税,那家冬日饥寒交迫一家四口无一生还这种惨况。
所幸从去年入冬开始,郡志上添了些能看得过去的内容。
城北城郊开凿三丘井,利郡城百姓用水,利灌溉农田。
昆良雪山现黑石炭,燃火经久不熄,利冬日供暖。
城北荒地施以良肥,播粮种万亩。
……
朱有节看着郡志后头的内容,捻着唇上的小胡子,满脸餍足,自己这政绩也算是能有个漂亮的收尾,雪玉商行每逢佳节送来的银钱节礼也不少,即使自己以后不当官了,也能回家乡过过衣食无忧的小日子,美得很。
就在他做着衣锦还乡的美梦时,衙役来报,杨掌柜和苏小姐来访,当然还有那总是和苏小姐形影不离的“祁镖头”。
自从正月十五那日督军吕严与苏茗雪街上巧遇之后,朱有节就知晓了苏小姐是安平侯家千金的这个身份,也知她就是定远军未来的少主夫人,对她那是越发的恭敬客气。
只是这苏小姐无事不登门,朱有节打起了十分的Jing神,叫上何师爷去会这几尊大佛。
“哎哟哎哟!杨掌柜,苏小姐,你们怎么回回来都是大包小包的,这叫本官怎么好意思呢!”
朱有节装作十分为难地上前推拒着杨之行和苏茗雪带来的礼盒,若是杨之行单独前来,他还好意思收下这些礼,但这安平侯之女亲自来送礼,他这小胆子还是不太敢收这贿赂的。
杨之行笑道,“这里头有今春最新的一批春茶,我们商行都是些不懂茶的粗人,朱大人若是不要,那就只能暴殄天物了。”
一听到最新的春茶,朱有节这手就有些推不出去了。
苏茗雪也在一旁笑着劝道,“是啊朱大人,您要是不收,我们可就把这茶拿回去泡水浇花了。”
朱有节攥紧了礼盒的绑带,“别别别!那我还是勉为其难地收下吧!”
两厢寒暄过,朱有节问起了正事,“不知杨掌柜和苏小姐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杨之行道,“我们这次来是想与朱大人商量在丹砂郡开私塾的事。”
“私塾?”
朱有节有点疑惑,雪玉商行都是一群生意人,怎么突然对教书育人感兴趣了。
杨之行:“正是,我们商行最近想招一些能识字写算的人手,但这偌大的丹砂郡竟找不出几人来,才知丹砂郡没有私塾。”
说到这,朱有节这老脸也有些挂不住了,这本是他这个郡守应该关心的事,居然轮到一个商户上门来提醒,可这也怪不得他,在今年之前,丹砂郡可是个连温饱都保证不了的北疆荒城,谁会想到读书这档子事。
朱有节也不推脱,直言道,“这是我这个郡守的失职,只是开办私塾要花不少银子,丹砂郡本就没几个教书先生,还都被那些个富商养在家中教习自己子嗣,穷人家的孩子又花不起钱读书,能早早地帮家里干活就是万幸,没谁指望他们还能考取功名,只怕这私塾办了也是白办。”
一直未发一言的苏茗雪忍不住开口,“怎么会白办呢?读书习字又不一定就是为了考取功名,多一项技能就多一个傍身的本事,你看我们商行雇的那些个劳工,一个个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只能在工契上按手印,我们要是心黑一些在工契上对手脚减了工钱,他们都没处说理去。”
朱有节沉yin道,“苏小姐这说得也是。”
苏茗雪趁热打铁道,“朱大人您爱民如子,您若是让那些孩子有机会习字,他们长大了也能走出这丹砂郡去寻个无需做苦力的活计,定会感激您一辈子的。”
朱有节心动了。
苏茗雪不给他太多思虑的机会,继续道,“再说,朱大人您才高八斗,这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