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几人皆进了铺子,朝里一看,杨之行和yin霜愣住了,铺子内空无一人,刚刚还站在那儿说话的两人一眨眼就不见了。
朱有节不解,怎么都不往里走了?他朝里张望了一番,问杨之行,“杨掌柜,这里头没人啊?苏小姐呢?”
杨之行也很不解,他看向yin霜,只得到一个比他更懵的眼神,“啊……这……小妹她许是有什么急事出去了,近日又是商行开张,又是城北田地开垦,她忙得很。”
yin霜在一旁懵懵地跟着点头,“朱大人先坐着,我去给您沏茶。”
角落里狭小的木柜内,苏茗雪背抵着柔软的布料,还没从突然被推入这幽暗空间的震惊中回过神。
祁源高大的身躯掩在她的头顶,略带薄茧的大手捂着她的口鼻,让她出不了声。
两人贴得很近,祁源几乎是把苏茗雪嵌进了怀中,呼吸拂在苏茗雪的耳畔,轻如飘絮,又炽热似火。
苏茗雪在黑暗中茫然地睁大了眼睛,脑中五彩缤纷地胡思乱想,这什么情况?!好好说着话怎么突然就把我怼柜子里头了?祁镖头是和那朱大人有仇吗?是犯了事还是欠了钱?
柜子外头,杨之行招呼着朱大人和何师爷在为客人小憩而准备的茶几边坐下了。
yin霜沏好了茶呈了上来,朱有节一闻着那味儿,一双豆大的小眼睛里就放出了亮亮的光,“这是信阳毛尖呐!”
杨之行笑道,“没想到朱大人也是懂茶之人,大人要是喜欢,稍后可带些回去细品。”
“那怎么使得,沾杨掌柜的光,我在此品上一品就足矣。”朱有节拒道,上回已经收了他们不少礼了,若是次次见面都收礼,不合适不合适。
说完他端起茶盏,细细地嗅着茶香,小口小口地品,一脸餍足,大有不等到苏茗雪回来就在这喝茶喝到地老天荒的架势。
而此时的苏茗雪正在离他们不远处的木柜中不自在地拧着身子,柜内空间本就狭小,还堆着布匹绸缎,再躲进两个成年人就实在是逼仄的不行,
苏茗雪被祁源钳制地很不舒服,他的呼吸也让苏茗雪耳朵痒痒的,总是忍不住要扭动一番。两人身上衣物的布料缠绕厮磨,发出及其细小的沙沙声。
“你别乱动。”
祁源低沉的嗓音和灼热的吐息一道涌进苏茗雪的耳内,把她烫得一怔。
苏茗雪勉强适应了柜中幽暗的光线,她朝祁源眨了眨眼,努力在局促的空间中抬起手,轻拍了拍祁源覆在自己口鼻上的那只手。
祁源捂她捂了半晌,粗糙的指腹贴着细腻光滑的面庞,掌内是丰润柔软的唇和Jing致小巧的鼻,手心被苏茗雪的呼吸蒸得一片chao热。
他触电似的飞快抬起了手,支肘撑在木柜后壁上,稍稍和苏茗雪避开了一些距离。
苏茗雪踮起脚凑在他耳边悄声问道,“你躲什么,是犯了什么事怕朱大人抓你蹲大牢么?”
她压低了的嗓音及其细软,像羽毛飘落耳际,酥酥麻麻。
祁源直了直身子,又与她拉了一段距离,喉结攒动,他定了定心神稍一思索道,“我父亲连着几年未缴齐税银,朱大人认得我,怕他向我讨要。”
原来是欠了钱要躲债,苏茗雪朝他递去一个怀疑的眼神,“那你把我也拉进来做什么?”
祁源侧了头不去看她,“一时情急,不及解释,怕你露馅。”
苏茗雪心下叹了口气,还真是有理有据不容反驳,现在再突然出去怕是更加解释不清了,她放松了紧绷的身子,认命地靠在身后的布匹上,等着朱有节离去。
而祁源则直挺挺地站着,想着等过了今日定要去府衙上敲打一番,别把他苦心经营的身份给毁了,到时钱就没那么好赚了。
朱有节絮絮叨叨地和杨之行唠了许久,从男耕女织谈到经商之道,从百姓民生谈到宫廷朝堂,茶水添了一盏又一盏,恨不能再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最后他实在是喝不下任何一滴茶了,挺着个水饱的肚子向杨之行告辞,还把那面锦旗也带走了,说是定要亲手交到苏茗雪手中,以表丹砂郡百姓对她的感激之情。
杨之行起身相送,总算是请走了朱有节这尊大佛。
挤在柜中的苏茗雪和祁源骨头都快僵了,听着脚步声走出了商行,便急急地推开柜门走了出来。
正在收拾桌上茶盏的yin霜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抬头便看见自家小姐和祁镖头一道从角落中的柜子里走出,二人衣衫都有些凌乱,小姐的辫发也有些歪了,面上还有几道浅浅的可疑红痕,为了商行开业礼而特意抹的口脂似乎也被蹭掉了一些。
yin霜手里的茶壶啪的一声,碎落一地,她瞪大了溜圆的眼,瞳孔地震。
“yin霜,你家小姐到底哪儿去了,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杨之行在商行门口和朱大人又是寒暄了一阵,这才转身要回铺子里头。
yin霜听到他的声音猛地回过神来,一阵风似地冲向门口,把将转为转的杨之行又朝门外推去,“杨大哥,要不我们去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