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她勾了勾唇角,极轻地笑了声。
估摸着是记不住她了。
她很有自知之明,没法当这位的白月光。
祭奠已经结束,池矜月也不想过多逗留,她收紧了包带,径直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高跟鞋和瓷砖碰撞的哒哒声在寂静的空气里显得异常突兀,她向前走着,直到一双手攥住了她的手腕,力道极重,让人动弹不得。
她垂眸,语气有点冷:“韩总,请自重。”
像是忽然从幻境中清醒,韩颂之闭了闭眼放开了手。他朝前走了几步,垂眸带笑:“池矜月,好久不见。”
池矜月愣了下。
说真的,她是真的没想到此时她和韩颂之还能如此平静地打招呼。毕竟,当时离开闹得挺难看的。
半晌,她开口,语气没什么起伏:
“是挺久没见了,这三年过得还好吗。”
话音刚落,韩颂之像是又陷入了那冗长的梦境,他弯了弯唇,说:“其实不是很好。”
池矜月:“......”
问过得是否还好真的只是正常的寒暄语啊,谁能想到真的会有人活得不好。
不过......真的过得不太好么。
池矜月抬眼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一袭黑色西装,袖口装点着几枚钻石袖扣。皮鞋擦得一尘不染,完全不像是过得不好的模样。
“是么,”池矜月打哈哈:“倒是看不出来。”
像是完全听不出敷衍的意思,韩颂之理了理袖口,语气不怎么在意:“是么。”
生硬又无聊的话题到这个地步已经是池矜月的极限了,她抬脚想走,却因为一道声音停了步子。
“我以为你会恨我。”
愣了片刻,池矜月才反应过来其中的意思。
林沐的死因应宁愿要求不对外公开,包括她的消息也都是从梨枝和宁臣那儿得到。
只有一句话,韩颂之母亲敏尔杀了林沐。
“不会。罪责一个人担就够了,况且......”后面的话她没说。
况且当年和韩颂之母亲相见的场面的记忆深刻,敏尔不曾承担作为韩颂之母亲的责任,韩颂之自然不用承接因敏尔而产生的罪孽。
“玫瑰湾那儿是你的,既然回来了,就继续住。”
提到玫瑰湾,池矜月才想起来梨枝对她说的话。
韩颂之只留下了那套玫瑰湾的房子。
“不用,”池矜月打算陪着樱桃拍摄完就走,没有长住的念头。再说,她也没多恨韩颂之,没有到一定要他睡大街的地步。
“你把这套房子给我是要睡大街吗?”池矜月笑着调侃。
空气静默了一秒。
雨中撑伞的男人似乎在那一瞬间愣住,他捏着伞的骨节利落分明,又因力道太重显得有些发白。
池矜月这才意识到这个玩笑对如今一无所有的韩颂之来说有些残忍。
她想着要弥补,却又想着马上就离开了所以懒得再多解释,只随口说了句:“抱歉,单纯开个玩笑。”
韩颂之也没在意,向前走了一步,恰好踩入了个水坑,一尘不染的皮鞋上沾染了些泥土。
“是在关心我么。”清冷的声线藏着些许期待。
池矜月万万没想到,几年不见韩颂之变得这么自恋。
“我不会在湾洱停留多久,”池矜月弯了弯唇角,可话语却像是锋利的刀刃一般: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在这段时间里,我和韩总不会再相见。”
她其实原先没打算将话说得这么锋利。
但她真的不想再和韩颂之有任何纠葛,只希望不会再遇见。
说完,她没再逗留,径直走出了墓园。
韩颂之站在原地,撑着伞看着那一抹身影在雨幕里渐渐模糊,最终消失在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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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玥。
“咚咚。”办公室门被敲响。
“进。”
檀木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西装革履拎着公文包的男人。
像是行业Jing英,但如果仔细看,就知道那套西装和公文包已经隐隐有些发旧,是很多年前的款式了。
韩颂之抬眸,看见来人时,眉微微一挑。
是南城,当初给程式送了商业机密,现在听说在程氏基层上班,不受重用。
“韩总,”南城径直坐到了韩颂之对面,他腰杆挺得笔直以希冀获得一些尊严:
“我是来应聘的。”
说完,他从包里拿出一份简历递给韩颂之。
“不忠者不用,我以为你明白这个道理,”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可笑的话,韩颂之微微勾了勾唇,他将那份简历扔进垃圾桶:
“回吧。”
所有的尊严就像是那份简历一般,被尽数丢进了垃圾桶。
南城捏紧了拳头,掌心快要被掐出血:“韩颂之,你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