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嫁给他,她不介意当个妾室。
坐在一道屏风之隔的南枝同样也听了进去。
她美眸微动,眼里的情绪有些道不明。
虽不算了解很深,但是皇上往日独来独往惯了,也不是一个插手别人的家事的人,此举让南枝感到不解,可她更在意的是池珉的答案。
毕竟苏落的确不算差,再者是皇上的意思。
她便想知道他会不会顺势应下来。
少顷。
南枝便听见池珉声音温润的道,“多谢皇上好意,臣不喜热闹,不管是以前还是将来,未打算过纳妾。”
“臣心意枝枝已久,有枝枝一人便足矣。”
池珉自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苏落一眼。
也别怪他不留情面。
他已经得知了西院发生的事情,见不得南枝受委屈,亦不可能忤逆自己的誓言去纳妾。
对于皇上的话,正好告诉她一声,打消不该有的念头。
“那可惜了,”皇上笑了下,道:“那看来朕只能为苏落再寻一门亲事,就是不知哪家那么有福分了。”
苏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脸上虽强壮镇定,可那双微红的眼眸还是没有躲过南枝。
轻轻的抿了口汤,这场宴席终于散去了。
-
南将军府。
皇上并没有回宫,而是换了件衣裳,换了马车到了南将军府。
随行的还有池珉,以及一个扮男装的女人。
她有些怯生生的,跟在皇上的身边。
女人的直觉让南枝觉得,此人便是太皇太后口中的那个宫女,但是对于别人的事情她素来不喜插手。
于是乖巧的给皇上奉了茶便打算回自己的欢宜堂,可却被叫住了。
“枝枝莫不是还记恨着朕方才在宰相府里说的那些话吧,”皇上的声音不大,但是在座的所有人都听了进去。
南将军坐在位置上,听见这话,正欲替南枝说好话,便被皇上打断了。
“莫担心,朕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皇上淡笑道:“再者,朕笃定池珉也不会。”
这句话,南枝后知后觉的才反应过来。
方才在宰相府的时候,估摸着是池珉和皇上演的一场戏,可南枝却有些不理解,这戏的目的是什么...
直到她再次看见皇上的视线一直往身侧那个女扮男装的人身上瞥去时。
思了一下前因后果,方才知道了什么。
盛传苏落是新后的人选,今日在宴席上也的确有不少人明里暗里的巴结宰相和苏落。
而皇上有意且放话要给苏落选个好人家,那就意味着变相告诉大家,苏落不是新后的人选。
南均恒不是属于爱拍马屁的臣子,为人很是实在,见皇上来了,于是特意拿出了珍藏多年的女儿红。
“这是枝枝生下来的时候埋藏的,埋了两瓶,”南均恒说着,便开了一瓶,“今日老臣高兴,便先开了一瓶,让皇上和致远侯都喝喝尝一下,剩下的一瓶,便等枝枝大婚的时候,再开了。”
女儿红因埋藏的条件以及酿酒的功夫比较难,所以没有钱的百姓们也难去Jing心照顾一瓶酒。
但是,有钱的人也甚少,毕竟在这男人为大的颂朝,能埋藏女儿红的,都是爱女心切的人。
女儿红打开的瞬间,酒香四溢。
而一直坐在一侧的池珉,看着酒瓶,嘴角轻轻的勾起了。
南均恒这是在变相的告诉他,他有多宝贝南枝。
皇上也察觉到了女儿奴南均恒的意思,于是便顺势应道:“托致远侯和南将军的福,朕还第一次喝到女儿红,借着这女儿红,朕都得替枝枝撑腰,若是致远侯以后欺负了枝枝,朕绝不轻饶!”
南均恒举起杯子便敬了皇上一杯。
一杯酒下肚,池珉尝到了酒香的甘醇,而后嗓音清润,道:“二十年后,我再请你们喝女儿红。”
女儿红,是父亲亲手为女儿埋藏的酒,以表重视和喜爱。
他说二十年后。
那就是在告诉南均恒,他与枝枝的女儿也会埋女儿红。
他也会向他宠爱南枝一样,宠爱他们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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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并没有在南府久留,一瓶女儿红三人全喝完了。
临走前,皇上不知是喝多了,还是怎得,对着南枝道:“有空便进宫去陪一下太皇太后,你若是成婚了,侯府估计也够你忙的。”
他的意思,南枝知道,太皇太后高龄了,她若是成婚当了主母,进宫的时间便少了许多。
南枝应了下来,下一瞬,便又听见皇上道:“致远侯心疼你,你在西院的事情他听说了。”
方才南枝还疑惑,为何皇上自己要澄清苏落不是新后的身份要拉上池珉。
如今她明白了。
原来不是皇上拉上池珉,而是池珉为了她,主动上了皇上的船,狠狠的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