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怎么做?”
十夜很期待这次转变,于是他开始了严苛的训练。
也许是因为他心无旁骛,也许他确实天资潋滟,也许蓝薇将人生的一切资源都放在了他身上,也许这就是他的命运,时间很快过去,两年后,十夜红了,成了人尽皆知的全民偶像,并开始了真正没有自由的人生,尽管他从未自由过。因为他顶着这张脸,甚至被社会变成了符号,他从孤儿院的牢笼进入了一个华丽的笼子里,尽管金碧灿烂,但幸福与他而言,只是童话故事罢了。
蓝薇像教父般苛刻的训练他,出于求生本能,他活生生将自己的灵魂撕成了两半。当他面对工作时,他永远阳光明媚,他是人尽皆知的明星,而独自躺在小窝时,他微茫得几乎什么都不是,最可悲的是,他的“小窝”永远都是全国各地的高端酒店总统套房,他从未有过家。
纵然十夜将工作视为唯一,但有一件事,他从未对蓝薇说起,他有一本古老的日记本,是他从未见过的爷爷留下的,他一直在偷偷寻找自己真正的家人,这样的渴求,他从未放弃过。
这一天,十夜送我回家后在酒店的健身房跑了很久,几乎快要脱水他才从跑步机上爬下来,一身汗水回到酒店房间,已经是晚上八点钟。
房间里,蓝薇为他备好了适合他卡路里的水果和维他命,并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喝茶,手里“哗啦啦”地翻着时尚杂志。
“蓝妈妈,想我啦?”十夜若无其事的投以阳光般的笑容。
“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带了你这么难带的艺人,我巴不得你离我远远地。”蓝薇依旧穿着得体,也是,像这样的女士很难看见她们邋遢的一面,她扔下杂志。
“我哪有难带,全公司就属我最听话了。”
十夜接住蓝薇抛过来的睡衣,冲她做了一个亲亲的嘴型,走向了浴室。
“看到网上的新闻了吗?你刚刚又被狗仔拍了。”蓝薇的声音很刺耳,穿透了浴室的门和正在和煦而出的水花。
“你不是已经平掉了吗?况且我也没被拍到脸,我很注意的。”十夜关掉开关,很快穿好睡衣走出浴室。
他顺手吃了两颗樱桃,拿起手机开了手游,栽倒在软塌塌的床上。
“这不是重点!”蓝薇轻轻放下茶杯,起身拿着一杯温水和调制好的维他命组合递给十夜,十夜很自然的接过去。
“你能不能把心往你的事业上放一放?”
“我消极怠工了?”
“没有。”
“我给合作方脸色看了?”
“没有”
“我在不知不觉摆架子了?”
“可是你乱跑啊,小朋友!爱豆应该保护自己的隐私,你最近总是把自己包得跟粽子一样到处跑,说吧,你今天怎么又跟那个姑娘在一起,不知道你惹不起人家吗?”
十夜打完一局游戏,手机里发出“victory”的声音。
“你说那个很凶的人啊,蓝妈妈,你放心吧,我保证,不会出乱子的,我永远听你的话,我今天只是做了好人好事,其他的可什么都没做过。”
“又做好人好事?我告诉你,你少敷衍我!”
十夜跳下床,将蓝薇拽起身,推到门口,像招财猫一样冲着蓝薇纤瘦的身影摆动着右手,“君无戏言,蓝妈妈,今天可是他拜托我的。”
蓝薇带着挫败感走出门,她已经习惯了十夜半撒娇半耍赖的态度,因此并没有转身而去,而是在门外大声的说道,“你可给我消停点,我们拍完这个戏就要走了,千万别给我搞出什么岔子,通告单子我给你放茶几上了,明天早上五点我就来砸你的门!”
关上门后,十夜换上一副忧郁的表情,像是除掉了所有的外衣,他手里拿着一本旧得发黄的日记本,正是在博物馆拿着那本,他附身放在了枕头上,随后整个身体趴在了床上。
他小心翼翼的翻开那泛黄的纸张,斯文的脸颊第一次挂上一双冰眸,专注的看着。日记本里有一个手绘的发簪,与今日在展览馆他寻到那支几乎一模一样,而他再翻看日记本的后页,夹着一张民国时期的合影,一个与他有几分相似的年轻斯文的脸,那是沈安之,身侧是年轻初时美好的馥汀兰,正向他微笑着。十夜脑子里浮现出我摘掉眼镜的样子,还有馥汀兰,他思索着,所有详细的细节都深深的印在他的脑子里,并困惑的抚摸着那张泛黄的照片,陷入沉思。他拿出我们的情侣手机,里面存着我唯一的号码,名字是“女朋友”,他触摸拨出键,而后又纠结的挂断了。
我不是那种娇弱的女主角,也并没有华丽的外表,跨上眼镜的样子甚至很普通,当我骑着小恶魔与他同行的旅程,点燃了他心中的征服欲望,当看见那个摘掉头盔时的瞬间,他看到了一个单纯的二次元女生,脸上没有复杂的表情,也没有烟粉气,以至于第一次他见到我,便瞬间被我浑身上下散发的坚强和乐观的样子所吸引,他不清楚我身上有什么魔力,但似乎总对他讲:“如果前面没有路,我自己铺一条!我不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