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手指勉强动了动,指甲从掌心里分出来,这种疼痛感逼的陆夭夭从噩梦中清醒过来。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周围的氧气,脑袋里面却是挥之不去的噩梦。
陆家夫妇为了救她,死在大雨里,倒在血泊里。
追杀她的人没有停下,一脚踢开陆家夫妇的尸体,冲她追过来。
梦里……止步在了父母死去的那一瞬间。
“呜……啊——”
陆夭夭将头埋进了被子里,紧紧咬着被子大喊出来。
泪水再一次浸shi枕巾,被子上也shi哒哒的一片,闷闷的声音被被子格挡在里面。
女人哭的痛不欲生,她沉痛的不愿意回忆那些记忆,却又不能忘记!
许久,等情绪发泄的差不多了,她才从被子里钻出来,额头上的青筋还没有平复下去,眼眶肿肿的。
那个天已经黑了,狂风大作像是要下大雨,可是这雨势又下不下来。
拉开阳台的门,风找准了这个开启的口子一下子吹进来,将女人的头发扬在了半空中。
她单薄的衣服罩在身上,起不到任何保暖的效果。
迈开腿,她来到阳台上,双手搭在了围栏边上。
往下一看,却意外发现站在花园里霍景渊。
他单独坐在那里,手里捏着一只烟,也不知道是抽的差不多了,还是硬生生被风把烟燃烧尽了。
霍景渊注意到了这边的目光,随之也抬头看过来,两人四目相对。
距离不算近,也不算远,男人却将她红彤彤的眼眶一眼看在了眼里。
陆夭夭收回视线,转身下楼来到花园。
手里多了一件温暖的外套,她盖在男人的身后。
“霍总真是好雅兴,外面这么大的风,一会儿就要下雨了,你还坐在这里赏花。”
霍景渊一把握住她的手,掰开她的手心瞧见了手心里若隐若现的指甲印。
不过是赵家的一只走狗,也值得她这样?
再瞧瞧她脸上没有擦干的泪痕和那一双红彤彤的眼眶,就算傻子也能知道她刚才经历了什么。
陆夭夭没有做掩饰,也没有把手抽回来,就这样子被他拉着。
“哭了?很伤心?”他嘲讽地扯了扯嘴角,将手里面的烟狠狠的碾熄在草地上。
瞧着他这一个动作,陆夭夭更觉得这男人是想要把自己踩在脚底狠狠蹂躏一番。
还好身边吹过的风足够冰凉,才让陆夭夭没有骤生寒意。
她笑了笑,回答他的问题:“做了个噩梦,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哭了,可能是被吓的。”
“当真是做了个噩梦?”
他手里稍微一用力就把女人拉进了怀里,陆夭夭坐在他的腿上没有挣扎。
“今天信誓旦旦的跑去公司,说要跟着我做事,给了你机会却又慌慌张张的跑了。”
他漫不经心的一字一句在她的耳边说,手捏着她的手指,好像在把玩什么有趣的玩具。
早就知道他要说这事,陆夭夭现在的情绪也抚平的差不多了,她深吸了一口气。
扯开的嘴角露出自嘲,“所以说我还是太嫩了,遇上赵家的人总是会心神恍惚,情绪激动。”
“是因为遇上赵家的人,还是因为那个男人?”
“什么意思?”陆夭夭的笑容僵住了。
霍景渊清俊的脸上冷气逼人,不耐烦的语气里夹杂着威胁。
“陆夭夭,我不管你之前有多少桃花,有多少忘不掉的男人,但现在你是我霍景渊的未婚妻,你最好收敛好自己的那些情绪,管好自己。”
说完,他利索地起身将陆夭夭推到了一边,女人往后踉跄了两步,风刮的很大,她单薄的身子又摇了摇。
她心头五味杂,站了了一会儿,对自己说了一句:“我会收拾好。”
吃过晚饭,霍景渊回了书房去处理公务,陆夭夭坐在自己的房间,时而看看新闻上关于赵家和霍氏的合作,时而看看秦家有没有新的动静。
直到半夜,外面的雨才倾盆而下。
这一夜吵的陆夭夭睡不着觉,也不知道是因为外面太过嘈杂,还是因为自己心里乱糟糟的。
一闭上眼睛就是陆家夫妇死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幕。
以至于早上她下楼时,眼下显现两团乌青,即便已经化了个淡妆,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得出来。
餐厅那边,霍景渊身穿深灰色的衬衫,周身笼罩着一层矜贵凉薄的气场,还没有靠近就已经感觉到他满不高兴。
陆夭夭走过去,动作轻轻的,也不说话,尽量不去招惹霍景渊。
刚塞了两片面包片进嘴里,算得上是垫垫胃,对面的男人就已经吃饱起身。
“从今天起跟我去公司。”
“好,我重新上去换件衣服。”陆夭夭迅速起身拍了拍手里的面包渣。
“不用穿,这一身挺好的,现在就走。”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