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千面妖*T 姬是个魅妖。
她当然没胆子在魔尊眼皮底下魅惑花兮,但花兮和她修为差的太大,稍不留神就被勾走了。
魔尊眉心微蹙,盯着她:“醒了没?”
花兮乖巧地抱着魔尊的胳膊:“醒了醒了。”
她一扭头,看到妖姬倒在地上,心口、腹部,分别被一对银筷贯穿。
花兮吓得差点死过去:“啊啊啊啊啊姐姐姐姐你怎么了!”她扭头瞪着魔尊,“你杀了她?!!!”
妖姬哑声道:“没,没死。”
她带着那两根筷子费力坐了起来,筷子一直插进了白玉地面,入地三分。
她趴在地上磕了好几个头:“是属下失误,下次不敢了,马上就去换皮……现在就去。”
魔尊声音很冷:“你当着她的面换。”
妖姬:“……”
她百不情愿,但也不敢问第二遍,只好拔出筷子,拔|出|来的时候眼皮都没眨一下,然后手指径直从贯穿的伤口里探进去,两指往左右一撕。
“滋啦”一声,她把自己整个人撕成两半。
花兮人都看傻了,吓得往后一跳,一头撞上了魔尊的锁骨。
魔尊大手按着她的头,轻轻拍了拍。
没有鲜血横流的血腥场面,那只是一层人皮,人皮下是一具莹莹白骨。那筷子先前正好从白骨的缝隙里穿过,戳破了人皮,但留了情面,没击碎骨头。
魔尊声音极为冷淡:“还喜欢吗?”
花兮:“不……不了不了。”
她心里一跳,莫名觉得眼前这幕有点眼熟,但她何时见过这样蜕皮成骨的场面?
那又是从哪来的眼熟呢?
她正绞尽脑汁思考着,妖姬已经眨眼间又穿好了一层皮,这次的皮美得含蓄内敛,柳眉杏目鹅蛋脸,窄窄的单眼皮下目光灵动,一身鹅黄短衫,像是江南雨幕中单拱桥上回眸一笑的女子,正值豆蔻,风华正茂。
她说得情真意切:“尊上,您已经十七日没有……我真的顶不下去了,您陪着殿下是好事,但至少可以抽空去……露个面。”
魔尊懒散道:“十七日了吗?”
“……十七日半。”
魔尊轻叹了口气,起身把花兮抱在椅子上,抚了抚被她压皱的衣袖,道:“你陪她一个时辰,本尊去去就回。但凡你再敢……”
妖姬立刻以头抢地,大声道:“绝不勾引殿下!她要是喜欢我我以死谢罪!”
魔尊拂袖转身,正殿大门突然“嘭”的被撞开,在狂风中扇动,浓黑夜色中,一只巨兽卷挟着凛风狂奔而入,如猛虎下山,来势汹汹,庞大的身影长着血盆大口,獠牙根根锋利如匕首,寒光森严,似乎要咬断他的喉咙。
魔尊缓缓抬手。
花兮吓得大喊:“……小白!!!!你怎么进来的!!”
小白庞大的身躯挡在魔尊脚前,固执地蹲坐在那里,嘴巴张得惊天动地,像是要从上往下把魔尊一口吞了。
花兮三步两步冲了过去,跳上小白的虎头,用全身力气把它的嘴给按上了,小白*T 还不乐意地直哼唧。
花兮费力抱着小白的嘴,可怜巴巴地望着魔尊,求情道:“你不要生气,小白它不是要吃你,它是要你喂它,它可乖了。”
魔尊抬手摸了摸花兮的头,温和道:“无事。”
他转身,从正殿的门向外迈去,跨过门槛,背影顿了一瞬,像一滴墨汁融入水,骤然消散在夜色中。
“你是不是傻!!”花兮见他传送走了,回头恶狠狠地凶小白,一脚踹在它脑门上,“你瞎吗?不认人的吗?魔尊也能去要吃的?嘴还张那么大生怕他看不见,你是真不怕死还是真想死?!”
小白湛蓝的大眼睛里全是泪水,嗷嗷哭起来,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矮身蹭着她的腰哭shi了她半身衣服。
闻着哭声跑来的稚京惊慌失措地推开门,探出个头来:“小姑nainai,小白是不是跑你这儿来了?”
花兮头疼地拧着shi漉漉的衣角:“是啊,它不仅跑来了,还……”
她突然愣住了。
小白什么时候不怕死过?
小白就是天底下最怕死、最胆小、最怂包、最没出息的灵宠,它看到生人走过去都能躲到花兮后面,但凡有点修为的人从它身边路过它都恨不得把脑袋扎进土里。
小白为什么不怕魔尊?
它那令人堪忧的智商,能记住的人屈指可数。
花兮是它唯一死心塌地信任的人,甚至小青喂了它那么多年,也只有手上有吃食的时候,小白会哼哼唧唧过去要吃的,但凡她是空着手,小白就又不认她了,活像个白眼狼。
除花兮以外,她只见过小白跟一个人张嘴要过吃的。
那个人喂小白比小青要久,比她这个主人也要久得多,他喂了足足三万年,才在小白那岌岌可危的脑袋里占据了一席之地。
——那个人是琅轩,也是萧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