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已经不在了,她一个人缩在被子里,痛不欲生地滚来滚去。
她!竟然!不仅跟魔尊成了亲!还一整晚都在疯狂非礼他!!
花兮悲痛地咬着被子,觉得自己很对不起萧九辰,虽然跟萧九辰毫无干系,而且比起萧九辰她应该更担心那无所不知的师父气得过来杀她或者杀魔尊。
但她莫名就是觉得决不能让萧九辰知道此事一丝一毫!
决不能!
她暗自下定了决心,掀开被子坐了起来,低头发现手腕上的伤几乎全好了,原本摩邪撕了袖口给她包扎的布料换成了一条干净的纱布。
她一抬头,吓了一跳。
床头有个小孩贱兮兮地捧着脸看着她,还有只白虎在冲她摇尾巴。
稚京拖长了声音:“小姑nainai,你的脸好红哦——”
花兮把枕头摔在了他脸上:“小孩子闭嘴!”
稚京抱着枕头又笑嘻嘻道:“新娘子昨天跟魔尊做什么羞羞事情啦?难不成是酱酱酿酿酱酱酿酿——”
他伸出两根大拇指互相按来按去。
花兮气势汹汹瞪了他一眼,张牙舞爪地跳过去,抓起所有的东西往他身上丢:“这算什么成亲!算哪门子的新娘!”
稚京抱头就跑:“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说了!”
小白凑过来一无所知地舔她的脸,舔得她满脸都是口水。
花兮抱着小白的头,抓着它的毛擦脸,感到一阵头痛:“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大总管让我们进来的。”
“大总管?!”花兮吓得差点摔了,“是昨天那个大总管吗?我亲眼见着他被捏成灰了!”
稚京正经道:“我听说大总管从前是石头化成的Jing怪,石头开灵智本来就非常罕见,他不仅化成了Jing怪,还竟然堕了魔,就更为罕见了。”
“所以?”
“所以被打成渣而已,对别的妖怪是灭顶之灾,对他来说就无所谓啦,他们说每隔几天魔尊都会气得把大总管打成渣渣,过一晚上大总管就自己把自己拼起来了,而且他对魔尊极为忠心,越被打越忠心。”
“……他是不是有点受虐倾向。”花兮突然想起来,“小浣熊呢?”
稚京指着隔壁:“在玩玩具。”
花兮冲向隔壁:“……那可不能玩啊!”
她推开门一看,发现一夜之间,隔壁的玩具全都被撤走换了新的,原本那些奇形怪状的东西连同墙上挂着的鞭子都不见了,换成了长着脚满地跑的陀螺,一边唱歌一边跳舞的彩虹小马,一只顶到天花板那么大的兔儿*T 爷,手捧不停变换形状的花灯,上面坠着金色流苏,还有会自己扭起来的糖人,一边扭一边吆喝“来啊快活啊我浑身上下倍儿甜不甜不要钱”。
小浣熊坐在不倒翁上,一晃一晃,一边吃那个自卖自夸的糖人,一边炸着个毛,垮着个脸:“老子不是小浣熊。”
花兮道:“好的小浣熊。”
小浣熊恶狠狠地咬了一口糖人:“所以现在是在做什么?说好的要去杀恩师,现在呢?跑到魔域来成亲?你最好想办法把我们弄出去,传说那魔尊喜怒无常,杀人不眨眼,别哪天把你杀了我们几个还得陪葬。”
花兮立刻炸毛:“你以为我不想出去?你以为是我想成亲?你以为是我自己到这里来的?!陪魔尊睡觉的又不是你!你就吃了个糖人还坐在那儿指指点点!有本事咱俩换啊!”
蛊尾沉默了一会:“你竟然这么生龙活虎的,看来魔尊不行啊,我以为你至少得……躺个三天。”
花兮:“……”
她一把捂着稚京的耳朵,吼道:“当着小孩子面说什么呢!”
蛊尾嘁了一声,把吃光的糖人丢到一边:“你自己还不是个小孩。”
稚京正经道:“小姑nainai还没跟魔尊困觉,就啵了啵嘴,魔尊不是一点点不行,是非常不行。”
花兮:“你俩再说一个字,我就跟魔尊哭让他把你俩打包捏成灰。”
稚京:“就一晚上,小姑nainai已经把魔尊当成自己人了,这就是爷爷说的,女大不中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小浣熊:“啧,枉费主上对她念念不忘这么多年,有次他和右护法大半夜蹲在院子里哭,我还以为他妈的妖族要完蛋了,结果那天是你祭日,那棵桃树是你的衣冠冢,里面埋着据说你小时候穿过的衣服。他们哭上头了还非要我一起哭,我他妈的又不认识你,我往腿上割了一刀才哭出来……从那个时候我就该想到你是我命里的灾星,迟早栽你手上,果不其然。”
花兮:“……那衣冠冢呢?”
“你来那天晚上就被掀了。”小浣熊道,“怕你看了伤心。”
他舔了舔嘴巴,又烦躁道:“就那棵桃树长得最好,满树的果子不给人吃,全要丢到河里面说是要送给你吃。妈的你都死了还吃个屁!我是不懂他俩在想什么,三万年了,事情都他妈是老子干的,死的人头全算在右护法头上。”
花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