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挣扎越紧,越挣扎越紧,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鬼东西,八爪鱼似的伸出越来越多的柔软枝蔓剥去她的鞋袜,勾去她的外衣,舔舐她的手脚心,钻进她衣襟里面,像小鱼似的啄她的身子,浑身又疼又痒,还要被活活勒死了。
花兮顿了半天,感觉这样做太没面子了,但还是扯着嗓子叫起来:“救命!!!救命啊!!!”
她还没喊第二声,门轰地就被踹开了,魔尊一身热气,浑身shi漉漉的,长发披散,拢着件大红的宽大浴袍,松松垮垮束在劲瘦的腰间,露着大半chaoshi的胸膛。
他肩阔腰窄,身形极为好看,脸上扣了一个银质繁复的面具,两侧如羽翼般也扬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紧抿的薄唇和冷俊的下颌。
面具后的眸子灿若流金,汹涌的怒气毫不掩饰地席卷而来,而后停在了花兮面前。
花兮被吊在半空中,模样很是可怜,眼尾绯红地望着他。
红绫费劲地试图救主,和另外一条藤蔓死死缠在一起,而她头发也散了,脖颈无助地往后仰着,鞋袜散落一地,身上只剩一件贴身的亵衣,露出一截白皙的细腰。
花兮艰难咽了咽口水:“救……”
比眨眼还快得一刹那,那破烂玩具被摔得粉碎,而她被魔尊紧紧抱在怀里,像只小鹌鹑似的趴在肩头。
他一只手抱着她,另一只手抵在她后心,蕴着法力在她体内游走了一圈。
热气透过薄薄的浴袍蒸腾而上,熏热了她的脸。
花兮任他检查了一番,只是原本就受了伤的右腕伤口裂开,渗出血来。
魔尊的指尖抵着她的伤口,缓缓挪动,那血很快就止住了。
魔尊嗓音冷硬:“还疼吗?”
花兮心里盘算了一下,如果疼是不是就不用那什么了,于是立刻埋头在他肩窝里装哭:“嘶,好疼……真的好疼。”
魔尊身子僵了一下,一言不发,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花兮寻思着,他好像觉得自己伤得不重啊?也没什么表示吗?
她觉得自己哭得还不够狠,示弱卖惨还不够惨,于是新账旧账一起算,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从睫毛下让人心碎地挤出来,把原本就shi了的浴袍洇出一大片更浓的深色。
“呜呜呜,本来就很疼了,刚刚那玩具使劲攥着手腕,就更疼了呜呜呜你不要碰了,越碰越疼,不要你碰。”
魔尊的手又不敢碰她了,试探了几下,终于狠狠攥拳,苍白的手背显出几道青筋的痕迹。
他勾了勾手指,花兮的大红外衣飞了过来,他松松把她拢在身前抱着,冷道:“过来。”
身后“嘭”的一声响,仿佛凭空炸开了一道门,一个高大魁梧的黑影从中迈出,肌rou虬结,壮如莽牛,他轰的一声单膝跪地,嗓音粗哑:“尊上!”
是大总管。*T
魔尊上前,二话不说,一脚把他踹飞了。
花兮:“……”
她差点忘了自己还在装哭,打了个嗝,又继续呜咽起来。
那大总管一个翻身,如猛虎扑地,额头抵着地面,大声道:“属下做错了何事,请尊上明示!”
魔尊冷冷道:“我让你准备的玩具,你准备的是什么?”
大总管露出迷茫的眼神,他环顾四周,大声答道:“回禀尊上,这都是我搜罗来魔域里最时兴最Jing贵的玩具!我特意选的是些温和的,您是否觉得还不够刺激,刺激的我也备了,以防不时之需,马上就给您呈上来!此外,这些是玩的,内服的春山化酒我收在了抽屉里,您是不是没看见?是属下准备的还不够!请尊上责罚!”
魔尊原本就足够冷峻,足够吓人了,此时他金眸仿佛像流淌的岩浆般刺目,抬手虚指着大总管,其中一只戒指金光骤亮:“你确实该好好想想。”
花兮不知怎的,竟不觉得害怕,抬手按住他的手,开口道:“其实大总管也没做什么。”
她向来不喜欢让别人替她背锅,更何况她也没受伤。
花兮道:“只是我不会玩。”
魔尊垂眸望着她,眸光变得温柔了些许:“你当然不会玩。”
他抱着花兮进了隔壁房间,放在了床上,道:“等我一会,我和他……聊一聊。”
花兮信以为真,直到听见隔壁天崩地裂的动静,像是有人在徒手开山劈石。
花兮:“……”
她赤着脚跑下去,推开一条窄窄的门缝,正好看见魔尊轻描淡写地用手指捏着大总管仅剩的头颅,一手挽着大袖,另一手用端起茶杯般优雅的姿势,将他的头在指尖捏成了灰。
那灰倏地飘走了,像一阵烟。
“聊一聊”。
花兮目瞪口呆,她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害怕的,魔尊的目光移过来,好像看到了她,她飞速地关上门,狂奔上床,扯起被子,把自己盖上了。
她一摸怀里,糟了,刚刚好不容易打造的黄铜暗器,被吊在空中的时候就当啷落地了,她也没来得及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