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灵堂的时候,有几个人站在一处议论,他们的声音不大,但还是落进了我的耳朵。
有一个女人压着声音问其他人,“那个就是蒋蓉吗?”
回答她的是另外一个女人,说是。
紧接着就是一个男声,带着嘲讽和轻蔑,“有人罩着就是牛/逼,干尽了缺德事儿也敢堂而皇之地招摇过市。”
阿升气不过,想要去跟他们理论。
我先一步将阿升拉住,轻声说算了。
大约在这之后的第五天,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来电是严筠的助理王敏之。
我略一犹豫,几秒钟的时间,才按下了通话键。
电话那头很快便传来了王敏之的声音,说是严筠让我下午三点半去一趟严氏集团。
我微微一怔,问了他一句,“请问,你知道是什么事吗?”
王敏之说不知道。
我半分沉默,然后客套回他,“好的,我明白了,谢谢你通知我。”
王敏之连忙恭敬道:“蒋老板您客气了。”
他话落,我便挂断了电话。
我继而驱车开往严氏集团。
一路上,我想了好几种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但每一种在我脑海里过了几遍,又被我一一否定。
车子抵到严氏集团的时候,我远远就瞧见王敏之正站在保安室那里等我。
我立刻打转方向盘将车开过去,然后停好。我下车的空档,王敏之已经走到了我的车门跟前。
我半开玩笑问他,“王助理怎么在这里等着?我又不是第一次来严氏集团,难道还怕我迷路不成?”
王助理只是得体客套地应了一声,并未解释什么。
我心里略微觉得不太对劲儿,但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太对劲儿。
我继而跟着他走进严氏集团的办公大楼,进了电梯,王助理先我一步按下了十二楼的按钮。
我微微蹙眉,“我记得,筠哥的办公室好像是在九楼。”
王助理一板一眼地回答:“严总今天在十二楼的会客室等您。”
我微怔,但没再说话。
电梯一路未停,十分畅通地直达十二楼。电梯门一开,我便跟着王敏之身后走进了长廊。
长廊的尽头就是会客室。
王敏之在门外轻扣门板,微微推开一条细缝,然后他侧身让出一条路,推开门请我进去。
我心觉古怪,但依旧还是走了进去。
会客室的玻璃是磨砂的,从外面看不见里面,看材质,大概应该也很隔音。
我走进会客室之后,迎面就看到了一个巨大的落地窗,而在落地窗前面站了一个男人,背对着我,头发花白,很年老,看样子应该有六十五岁左右。
我顿时愣住,脚步也停住。
他大抵听见了脚步声,继而转身面向我。
我这才看清了他的脸,曾经出现在G市各大财经报纸上的人物,严氏集团的*T 董事长,严筠的父亲,严温硕。
我的心顿时不由得沉了沉。
但他的表情倒是看上去和蔼平静,似乎不像是要与我为难。
他继而走到落地窗前的沙发上坐下,然后对我伸手示意,让我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
我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但我不敢直接就那么坐下,走到他对面的时候,我微微对他欠了欠身,尊了一句:“严董,您好。”
他的表情倒是始终如一,和蔼微笑,“坐吧,不必拘束。”
我这才落座。
我不知道严温硕为什么要见我,但大抵有很多原因,我一时也理不清头绪。
而正当我胡思乱想之际,严温硕却忽然直接进入了正题,开门见山地问了我一句:“蒋老板,你和阿筠在一起有多久了?”
我微怔,一时没说话。
严温硕见我的神情,朝我轻轻摆了摆手,“蒋老板不要误会,我完全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不过,我作为阿筠的父亲,以及严氏集团的管理者,有几句话,我想要对蒋老板说。”
我微微点了下头,“严董您请讲。”
他敛了几分笑,表情也严肃了些,“我年纪大了,但并不是一个不开明的人。说实话,我并不是很介意门第关系。这些年,蒋老板与阿筠之间的来往,我是看在眼里的。如果我要阻止,也绝对不会等到现在。但是,也正因为我把你们两个之间的来往看在眼里,才得出了一个结论,你们两个,并不合适。”
他顿了顿,从桌面上拿起一支烟斗,自己亲自装上烟丝,又用一个英国打造地打火机从容地把烟点上。
他吸了一口,抬眸看向了我,“远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就不说了,就说说最近。阿筠先是因为蒋老板的原因得罪了周舜臣,又因为要让蒋老板进董事会而得罪了严氏集团一众董事会股东。而蒋老板这边,宋琪的事情是蒋老板做的吧?蒋老板可能是痛快了,但是,因为蒋老板的原因,严宋两家好几项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