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十五岁那年,她母亲突发疾病去世了,她父亲是大学老师,从此变得沉默寡言,醉心于学术研究。
到了十六岁那年,他突然要出去深造,而且一去就是两年。杨舒当时读的学校有宿舍,但是因为学期中,不好申请办理住宿。她和她父亲说,她可以一个人在家,可叔叔阿姨却觉得,可以让她去家里住,始终是高中生,怕玩坏了。
杨舒的父亲杨景辉随便应付答应下来,第二天就出国了,一去就音讯全无,就好像没有这人一样。
杨景泽是杨舒的亲叔叔,小时候经常会到她家来,但是她母亲不喜欢,就很少有来往。如今却又变得这般殷勤,让她十分不自在。尤其是,他看她的眼神,火热又赤/裸,让人觉得厌恶。
杨舒本来以为,是因为杨景泽夫妻两一直没有孩子的缘故,他会把这种喜爱,带在她身上。所以小时候他的亲昵动作,她也没有放在心上,可是慢慢随着年龄的增大,接触教育后,发现那已经超越了叔侄之间的喜爱。
住在他家的这半个月,就发生了一些事,杨舒不敢跟阿姨说,因为没有孩子的缘故,叔叔和阿姨的感情不算太好。
他们收养过一个孩子,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手续不对,竟然被孩子的亲生父母找到并且认走,所以他们也再也没有过孩子。
杨舒只好特别注意自己的穿着,不敢穿裙子,每天晚上,她都是老早早的就进了房间,反锁上门,为了以防万一,她会在门口放个凳子。
只是有一天,阿姨不在家,叔叔喝了些酒,她直接饭也不敢吃,就进了房间反锁。
杨舒那天试着给父亲打电话,但是却没有人接听,她知道有时差,就拼命的给他发短信,却依旧没回。
她们白天学校活动,又饿又累,听到阿姨回来的声音,她就放松下来,睡着了。到了半夜,她感觉到身上不舒服,才睁开眼就看到叔叔那张猥琐的脸。
十六岁的小姑娘,已经知道在发生什么,心中害怕极了,但是她必须冷静。杨舒假装没醒,忍着那种恶心,趁他不注意时,踢了他胯部,一口气冲出了家门。
因为之前就有所防备,她晚上睡觉都是穿着衣服睡,可领口被扯开断了线,有些狼狈。鞋子没来得及穿,光着脚丫走在路上。
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凌晨的街道,空荡荡的,车子几乎没看到。道路两旁的树荫很密,她顺着路走,不敢暴露自己。
那是个深秋,露水很重,脚上又冷又疼,她身上什么都没带,不知道这里是哪。她想报警,可又不敢随便找人借手机或者求救。
杨舒至今都记得,那一夜是多么的恐怖,多么的无助,一辈子都忘不掉那种被人侵/犯恶心至极的感觉。以至于后面,都极其厌恶男子的接近。
路像没有尽头,慢慢的感觉不到疼痛,但是一有动静,她就吓得哆嗦。直到她走到一个公园,抬头看到附近有一个公共厕所,她想也没想,就在女厕所里待了一晚上。
一直到天亮,她都不敢合眼,稍微整理了下出去,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路上已经开始热闹起来。上班的,读书的,忙忙碌碌。杨舒怯怯的来到外面,看着一个个人过去,都不敢上前询问打听。
一个小女孩路过时,发现了她。杨舒记得,她背着大大的书包,牵着nainai的手,把拉过去说:“姐姐,你需要帮忙吗?”
她水汪汪的眼睛漂亮清澈,笑起来的时候有个浅浅的酒窝,头发扎得有些凌乱,想来是她nainai帮忙扎的。
杨舒抬起头,就看到老人眼里的打量,她难堪的拉紧衣领,低下头。
杨舒当时狼狈极了,她不敢去看老人那深究的眼神,支支吾吾没有回应。直到她看到一双脚走到她面前,拉起她的手说:“姐姐,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我可以帮你什么吗?”
杨舒眼睛酸涩,一夜来的恐惧,害怕在那一刹那侵袭而来。她忍着泪,一下摇摇头,一下又点点头。最后,是她拉着她去了派出所。
后来,警察联系不到杨舒的父亲,而她也害怕叔叔不承认,只好去求了班主任,破例临时搬进学校宿舍。
杨舒记得,当警察问她时,她却始终不敢说出真相,以至于当她听见覃以沫这般说的时候,才会那样的讨厌自己。如今现在,她只能躲得远远的,谁也不敢倾诉,独自在深夜,舔舐着久久不能愈合的伤疤。
她一直都那样的懦弱,也恨自己的懦弱。
杨舒后来,真的确实竭尽所能的帮覃以沫,但是由于证据太少,吴成志也请了一个有名的律师,她虽然胜诉,但是吴成志只被判了五年。
五年的时间,换一个女孩的一生,怎么会值?
覃以沫不甘心的,她说她会找到证据的,要求上诉。杨舒也答应,不收取任何费用也尽心帮她,可没多久,覃nainai却来了。
她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塞给杨舒,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突然跪在杨舒面前说:“杨律师,我知道你是好人,天底下很少有你这样的律师了。但是,求求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