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雨姑姑,你这话倒听着不对了。”
姜玉微回身看去,见宋玦扶着一位纤弱的妇人走了过来,虽算不上顶美,但清秀娴静,行动处若弱柳扶风。
宋玦朝她笑了笑,继续道:“本王听侍女说母妃犯了旧疾,去帮她取药,才耽搁了问安的时辰,怎么到了姑姑嘴里,倒成了别有用心了?”
方才他过来,见生母明贵妃身子不适,遂带她出去透透气,不成想这一回来,竟被人如此编排。
惜雨一噎,朝皇后看了一眼。
皇后连忙打圆场:“老四,惜雨不过是随口说说,你犯不着介意,你对你明贵妃的孝心大家都知道,来,快把她扶进去好好歇着。”
“多谢母后。”
宋玦微微一笑,扶着明贵妃走到第二排坐下。
与此同时,宋观看到这边的情形,起身走了过来,目光微冷。
第12章 争执
见他过来,皇后叹道:“老七呀,方才永嘉不适,你怎么也不陪着。你看看你四哥,虽也因事耽搁,只比永嘉先来一步,皇上与太后也没责怪他不是?”
这番话曲曲绕绕,无非要说二人是一前一后来的。
宋观面色无波,淡淡道:“多谢母后提点,儿臣以后必定会看顾玉微,不让她落单。”
皇后满点点头道:“那你们快下去吧,今日的歌舞倒是Jing彩的很。”
“是。”
宋观朝台上行了礼,拉着姜玉微往台下走,只他用了极大的力道,勒得她手腕生疼。
众目睽睽之下,她只好任他继续拉着。
过了一会儿,终于行到座位旁,宋观才松手坐下,姜玉微偷偷瞪了他一眼,坐在旁边,乘无人注意,掀开袖口,雪白的皓腕上红痕分外醒目。
她远山眉一蹙,看向宋观,见他的注意力全在歌舞上,心中一怒,借着案几的遮掩,在他腿上重重掐了一下。
宋观眉梢一颤,低声斥道:“你忘了上次的事吗?”
不提还好,这一提,姜玉微怒火嗖嗖直蹿,又掐了他一把。
宋观“嘶”了一声,紧紧扼住她的手:“你有病吧?发脾气也要分清场合。”
姜玉微挑起一丝冷笑:“还分场合,分场合你还跟人家眉来眼去,还勒得我那么痛?”
方才在园外,他可是当着那么多名门望族的面,和太子妃眉目传情呢!
“够了!”
宋观眸光一寒,低吼了一声,虽极力压低,还是引得旁边侧目。
就在这时,太子突然站了起来,朝高坐上的人拱手道:“父皇,明日是母后生辰,霜儿新学了一首《高阳曲》,想给母后贺寿,不知父皇可否恩准?”
皇上示意歌舞停下,朗声道:“你们能有如此孝心,朕心甚慰,允了!”
“谢父皇!”
太子谢过恩,唇畔一扬,朝宋观瞥了一眼。
须臾,太子妃走到中央坐下,当着众人的面弹了一首筝曲,悠扬婉转,动人心弦。
听着这优美的曲声,众人皆都静下心来。
姜玉微侧头望去,见宋观瞬也不瞬地看着苏沉霜,似乎已经被她吸引住了。
这目光似冰锥扎进她胸口,泛起层层叠叠的痛意,伴着彻骨的寒凉,痹得她胸口胀痛,透不过气来。
不远处,宋玦复杂地看着她,握着茶杯的手微微收紧。
片刻后,曲声渐歇,场上响起了洪亮的掌声,皇上当场夸赞苏沉霜琴技高超,不愧是丞相的孙女。
太子薄唇一挑,眼里闪过一抹狡黠:“父皇,听闻永嘉公主多才多艺,尤其擅舞,不如请她献上一舞吧?”
“甚好,甚好!”
皇上拂了拂胡须,满脸愉悦。
姜玉微眉头一蹙,知道太子这是挑衅她和宋观,还未回答,耳畔传来一阵絮语。
“这永嘉公主是燕国人,可胡旋舞扭腰弄姿,极尽妖媚,如何能与中原人的舞姿相提并论?”
“任她跳得多好,也难等大雅之堂,更比不上太子妃的瑶池仙乐。”
闻言,她目光一冷,站起身子朗声道:“既然父皇有令,那儿臣便献丑了,只跳舞需得舞衣,得派人去取。”
她记得宝枝昨日收拾包袱时,将她那件红色舞衣装了进去,当时还觉得用不上,现下倒觉得正好。
皇上点点头,算是允了,姜玉微立即着人去找宝枝,一盏茶后,宝枝就带着舞衣过来了,她点点头,立即起身,到后边偏厅更换舞衣。
当她再次出现在观景台上时,众人一惊,眸中大放异彩,脸皇妃都被她吸引。
明媚的阳光下,姜玉微头戴红纱,身着蹑地红裙,妆容Jing致明亮,艳若红莲,灿若骄阳,比最珍贵的红宝石更耀眼,袖口及腰间的束带上都缀了一串金色铃铛,举手投足间,发出悦耳的响声。
她这副装扮,宋观以前也曾看到过,当时只觉得美则美矣,此刻看到,竟也为之一恍。
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