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枝道:“公主,那明日穿什么衣服?”
姜玉微想了想,道:“就穿那件素白的宫装吧。”
达官贵族大多附庸风雅,喜欢素净的颜色,她不想太过引人瞩目。
翌日一早,一切准备就绪,姜玉微这才出了澜意居。
刚到前院,便远远看见宋观立在屋檐下,身如玉树,容颜清峻,一袭素白锦衣,清冷飘逸。
他素日虽穿的素净,却鲜少穿白衣,今日这般,倒越发出尘,好似月宫里的谪仙。
见他和自己穿了同样的衣服,姜玉微唇畔微扬,心里泛起一丝欢愉。
宋观也发现了她,见她也穿着白衣,凝了凝,径直朝外走,并没有等她的意思。
姜玉微眉头一蹙,冷哼了一声,跟了上去。
到了门外,宋观已先行上车,她越发不悦,甩袖登上马车。
片刻后,车身微晃,马车徐徐而动。
姜玉微瞥向宋观,见他已阖上双眼,似是不想开口,遂白了他一眼,也闭眼假寐。
颠簸了一路,姜玉微因起得早,有些犯困,靠在厢壁打盹,下巴一啄一啄的。
宋观睁眸看了她一眼,眉头一蹙,转过身子侧对着她。
又过了一阵,马车不知怎的,颠了一下,姜玉微身子一晃,朝地上摔去,宋观眼疾手快,将她扶住了。
姜玉微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宋观已嗖地抽回手,好似被烫到一般。
她咬了咬唇,回身坐好,揪着帕子看了他几眼,才不咸不淡道:“多谢。”
“嗯。”宋观淡淡地应了。
就在此时,楚皓从外面探进来,紧张道:“殿下,方才马车不小心压到石头,你们没事吧?”
宋观斜了他一眼,冷声道:“再这样,你就给本王回去。”
楚皓身子一哆,讪笑道:“殿下赎罪,奴才一定长十个心眼,绝不会再巅到两位主子。”说完,赶紧放下帘子。
忽然,姜玉微脑中传来一阵眩晕,扶着太阳xue,晃了晃脑袋。
宋观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片刻后,她身上又有些发冷,便拢了拢衣襟。
“着凉了?”他这才开口。
姜玉微最近眩晕的次数多了点,这会又有些发冷,也不知是什么缘故。但她不想宋观又说她矫情,就摇摇头没回答。
见她不说话,宋观也不放在心上,悠悠闭上眼眸。
许久后,终于到了凌波园。
马车停下之后,姜玉微跟着宋观下车,刚走到车门处,脑中又是一晕。
宋观瞥了她一眼,朝她伸出右手。
姜玉微凝了凝,把手搭了过去,堪堪下了一个台阶,宋观又把手抽了回去。
她一愣,顺宋观的目光着看过去,见苏沉霜正立在不远处,目光楚楚,一袭素白衣裙,宛若凌波仙子。
心头一凉,姜玉微的手猛地一紧,指甲几乎扣进里。
难怪宋观突然穿起白衣,原来是因为他的心上人!
她眸光一寒,快步下车,冷笑道:“殿下,既然你要跟故人叙旧,本公主就不打扰你们了!”下巴一抬,倨傲地走进院门,宝月两人连忙追上。
一旁,太子看到他们穿着同样颜色的衣裳,脸色也很难看,拽着苏沉霜就往里走。
到了园内,姜玉微越想越气,只恨自穿了这件衣裳,走起路来也不管不顾。
宝月二人虽紧跟不放,可此处多幽泽的小径,转了几个弯,竟把她跟丢了。
两人一合计,连忙跑回去跟星辞说,星辞大急,顾不得收拾行李,立即进去寻找姜玉微。
宋观看到这个情形,眉头一蹙,露出不耐之色。
楚皓小心翼翼道:“殿下,要派人去找吗?”
宋观目光一冷:“这圆子能有多大,又都是朝廷的人,她能出什么事?”
.
另一边,姜玉微风风火火地往前走,醒过神来,却发现周围静悄悄的,除了鸟叫声竟没有人。
她怕自己迷路了,刚想往回折,便听到一声异响,顺着声音看过去,见宋玦正地盯着地上黑蛇,满脸紧张,脚也不自觉地后退。
那黑蛇则不停地吐着信子,朝他逼近。
姜玉微一凛,随手拿起树丛中的断枝,快步走过去,黑蛇听到声响,脖子一转,朝她攻来。
宋玦大惊:“快跑!”
话音未落,姜玉微就一棍子打过去,正好击中蛇的七寸,随后立即拔下贴身的匕首,猛地扎进蛇的七寸,蛇挣了挣,就气绝身亡。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宋玦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半晌,才绕过蛇,走到她身旁。
“你怎么这么大胆?”
姜玉微用帕子擦了擦匕首上的血,淡然道:“没什么,就是我们草原上多蛇,我有个皇叔就是被蛇咬死的,父皇怕我们重蹈覆辙,专门找师傅教过我们捕蛇。”
“可你姑娘家,你就不害怕吗?”宋玦依然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