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处起来也很是轻松,两人混的熟了,有时竟还会笑闹几句。
有一日两人相谈间,那太后就问道她可曾婚配,萧振玉旋即一愣,避无可避地就想起了那驸马。
于是在心里挣扎了一番,为了表明心迹,让那太后相信她并无那些攀高枝的意思。
所以犹豫了一番,还是说出了当年的原委,却不知那婚约还做不做得数。
说到此,未曾想到那太后竟朗声大笑道,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那自然是作数的。”
萧振玉一愣,却仍旧不解其意,正当此时外间却传来了声响,惠禾当先一步跨过了门槛。
对着那太后服了服身,就道:“皇上现在刚下了早朝,先下正乘了撵轿往慈宁宫而来了。”
说完便退到了一旁。
一旁饮茶的萧振玉就听了个一清二楚,她便忙放下了手中的杯盏,她便稍稍侧了侧身,朝着那太后就道:“玉儿先行告退了,不在叨扰太后娘娘了。”
太后却未见惊讶之色,像是早已预料到了。
即便内心,明白这小公主为何回避,却仍挥了挥手。
萧振玉心下一松,就从坐上站了起来,离座行了礼,这才款款的出得了殿外。
一旁的惠禾看着萧振玉离去的背影就道:“看来娘娘前几日的敲打是有用的。”
一旁的太后印了一口茶接道:“这孩子本就是聪明人,更何况啊这次是真的伤了心,那失望已是攒够了顶。”
说完后那太后自己倒是一脸的若有所思,成功让两人离心,本就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可太后却不禁有些怀疑,怀疑自己是否做对了。
可不等那想法成形,太后就急忙将那想法给压制了下去,那人不在意,可她却没办法,已经习惯了给那小子保驾护航了。
亿起那萧廷琰,太后娘娘本来冷硬的面部线条变得柔和了起来,她轻轻地回转过了身子,扶了扶自己的发髻道:“惠禾,哀家身上可有什么不合时宜的东西?”
这份样子在原本平静如水的太后身上是罕见的,可惠禾见了却只觉得心酸,她竟真的凑上前去细细的看了起来,半晌过后才终于命清了清嗓子便道:“太后呀,凤仪万千,哪还有什么不得当的地方啊。”
那太后一听,也就放下了心,她扶了扶发髻,竟有些坐立不安了起来。
但随即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她竟自嘲地笑了笑,又重新靠回了椅背上,又恢复了曾经那道气定神闲地模样。
惠禾在旁看到了也不多话,只在心里悄悄叹了口气,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不多时,只见外间响起了分他的脚步声,太后便情不自禁地稍稍坐直了些。
从外间跨进来个身穿龙袍的年轻皇帝,他像是一路疾走过来的,面色微微发红,额头上还坠着汗珠,可如此一来却不显狼狈,甚至还多了丝少年气,不在那么难以接近了。
那太后脸上不自觉地就带上了一抹笑。
萧廷琰却还是亦无所觉的模样,他正要附身拜下,不料上座的人竟制止了他的动作,伸出一双手将他扶了起来,按到了一旁的坐上。
萧廷琰就有些诧异,心想母后今儿是怎么了,往常不是最为重礼的人么。
他还记得,当时他亲去皇陵,接母后回宫,这些年他曾经预想过无数次重逢的场景,却没有想过回是竟是那样的结局。
他去的那天,风和日丽万里无云,他一路进了园区,就见那园区甚是凋敝。
落寞的庭院里,有一穿着素衣素袍的小宫女正执着大扫把在扫那层层地阶梯。
有风抚过,吹起了那一地的树叶。
那宫女听到声响后缓慢地回过头,那容色是熟悉又陌生的。
萧廷琰便不自觉地站定到了当场,一时间难掩起惊讶,竟一时把持不住,脱口而出道:“他们竟敢如此对待后妃?”
可那人听后倒是未发一言,只笑了笑。
萧廷琰正要走上前去,未料那人竟向后退了退,朝着他缓缓屈膝:“参见皇上。”
那态度却是不像是对待多年未见的亲生儿子,倒像是对那陌生人一般。
宛如一盆凉水兜头泼下,萧廷琰就明白了母妃还是那个母妃,规矩就是大过天的。
萧廷琰见状后,也微微退后了一步,生生受了这个礼,那个失态的青年眨眼间就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失态不存在一样。
……
“这么不坐撵?”
萧廷琰一怔,旋即就收回了神,他淡淡道:“那轿子坐着摇摇晃晃地,儿臣嫌坐着发慌,索性下来走走。”
“原来如此。”
太后便一脸的恍然。
接着殿内就又陷入了沉默,只有那饮茶的声音,太后这时竟起了茫然,但不知怎地,她偏偏想起了方才萧振玉的话。
她说:“娘娘或许不必那般拘礼,这样也无疑是将那人推得更远了。”
是啊,她都拘礼了半辈子,在如此下去恐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