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那手竟重新动了起来,萧振玉遂感觉志得意满,那唇角就轻轻地翘了上去。
可是不知怎地却总觉得有些什么东西不太对劲,青芫的手何时会这么大了?
这念头一出,萧振玉就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思绪猛地清晰,萧振玉突然之间好像明白了什么,意识渐渐归拢,在这一刻中,萧振玉猛然睁开了眼睛。
首先引入眼帘的就是头顶的西番莲花纹的床帐,在这就是那人黑沉沉的一双眸子,此刻正低头看着她笑,那发丝就触到了萧振玉的脸上。
萧振玉耸然一惊,低头一看,才发现现在她整个人都躺在那人的怀里,而她此刻正枕在那人的胸膛,亿起方才的情景,萧振玉脸上一白,如果没记错的话,方才她用脸蹭的竟是那人的胸膛。
萧振玉就觉手上一麻,她此刻正觉得茫然,可预想而来的羞臊和愤怒统统不见了。
她发现她现在面对这人时,竟是一丝一毫的波澜都不能兴起了,连恨都无法有了,更没了羞怯,于是一时间竟是没有动弹。
萧廷琰不由得有些惊讶,要搁着往常,那人的脸肯定会一路红到了耳边。
随后定会不管不顾地拢住衣衫,跳到地上去,可不知为何今日却是未动。
萧廷琰不免有些诧异,他悄悄低了头去看,目光所及就只能看见那人的头顶和那小半张脸。
那长长的眼睫垂下,盖住了那方软温温地眸子,那睫毛好像搔在了心上,萧廷琰忍不住便提起手,抓了抓那人乌黑的发尾只觉手感很好,触手滑凉,就跟那缎子似的。
只不过一时一动,倒真被他找到了一番乐趣来,萧廷琰遂抬起一边手指,将那发尾尽数缠在手上,感受着那发丝掠过手掌带来的悸动感。
可即便这样那人却还是未动,不知为何萧廷琰的心突然慌了慌,那手指一个不小心就微微使了劲,就恨拽了下。
于是乎那人就呼痛了一声,抬起眼怨怪地看着他,萧廷琰这才感觉到安心,他赶忙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未曾像方才一样把玩了,而是又捏起了萧振玉的手,一个劲地把玩着,或摸或捏或捋着。
未几便得到了嗔怪的一眼。
萧廷琰却觉得通体舒畅,竟朗笑出了声,那胸膛就起了震感,萧振玉的头也跟着动了动。
萧振玉未料到身后的人竟然朗笑出了声,她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应对,便只好眼观鼻鼻观心起来。
一旁的萧廷琰看见那人又恢复了方才的模样,一时间竟有人挫败,于是乎他那笑容就淡了下来。
他原本不欲解释,可看到怀中人的表情,心知这一关倒是不能含糊过去了,于是就在心中措辞,斟酌地开口道:“之所以没有答应那是因为……”
“皇叔不用向着玉儿解释,不答应自然是有自己的决断。”
不料那话却是被打断了,萧廷琰不自觉地就挺起了身子,看向身侧的人,却见对方直起身子,微微扭过身,此时和正面向着他,微微垂下眼睛,长睫轻颤。
那黑发便覆盖住了那柔弱的肩头,那身影和那面容竟是柔顺的。
萧廷琰一时间竟有些怔住了,这股子柔顺顺从不正是他想要的吗,为何现在得到了心情偏就如此复杂。
明明人离他不过半臂的距离,可萧廷琰却仍然觉得那人离他很远,他极厌恶这种感觉,为了将这感觉祛除,他便一伸猿臂,就又将人拦了回来。
那力道是霸道的,所以萧振玉就不受控制地又倒了回去,等她刚刚靠上了那番胸膛,那人的手臂就不由分说地缠了上来,那力道之大,像是要将她融入骨血。
虽浑身不适,再加上呼吸不畅,但可这次她却是不想在挣扎了。
萧廷琰此时才觉得阵阵安心,他便轻舒了口气,看着怀中人宁洽地侧脸,不知怎地他却忽然有了退缩之意,那话始终都停在嘴边,就是说不出去。
默然片刻,半晌过后,萧廷琰终于还是说道:“……你明白就好。”
萧振玉听得此话,几乎想要冷笑出声,男人们面对这种事情似乎总是有他们自己的一套说辞,左不过就是这样干不好,我有许多苦衷。
不等你去问,自有一箩筐地话等着你,你不听都不行,而到了萧廷琰这里,连那解释的话都没有了。
萧振玉只觉得讽刺,旁的情绪倒是没有,只因那失望积攒的实在是太多了。
其实不消那萧廷琰说,她也懂,不过就是抱着那一套子上不得台面的想法,如若不给她封号,自此以后,她自是寂寂无名,万般难以立住自身,到那时就只能向他求助,一辈子都要靠他庇护。
就像藤蔓一样,只能依附着他而活。
就如那先帝一样,哪有那么多冠冕堂皇的借口,就只是想拿捏她罢了。
萧振玉的心里恍若明镜,面上一丝一毫的异动却看不出来。
萧廷琰就看着底下人表情,遂放下了心,他正要开口去问那人感觉如何。
恰好这时外间竟响起了一道敲门声,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