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便拍了拍手掌心,身后自有丫鬟捧着洗漱用具鱼贯而入。
身上黏腻腻的,隐隐还有着血腥之气。
萧振玉求之不得。
只是那脚却是受过伤的,如今竟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那一旁的惠禾看清以后就轻叹了一声,就指挥了两个小丫鬟将床上的萧振玉给搀了起来。
以后的洗漱也是被人架着才完成的,等沐浴完后萧振玉穿着一身薄绸里衣坐在榻上, 方觉得松快些。
正待这时,那方才名叫彗禾的丫鬟走将进来, 走上还端着一个镂花细螺的红木托盘,那托盘之上还放着一个青花瓷盒。
她来到萧振玉的榻前道:“打扰姑娘了, 奴婢方才看着姑娘的脚似乎是受伤了, 如果不介意的话可由奴婢看看。 ”
萧振玉听得此话后, 就将那藏在绸被中的脚给拿了出来,她温声道:“ 劳烦姑姑啦。”
那声音隐隐还带着一丝羞臊。
惠禾听后,那眼中就多了一丝真切的笑意,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就将那托盘放到了一边,跪坐在了脚踏上,便朝着萧振玉的脚踝看去。
只是看也看不出什么,惠禾就轻轻皱了皱眉,道了一声得罪了,而后就上了手。
等到仔细查看一番后,她拍了板:“……不是什么大的病痛,应该是扭伤了。 ”
萧振玉就松了一口气,不是崴了就好,崴了的话少不得要卧床休养几天,在这誉王府邸里修养。
但她可不愿意在萧廷琰的眼皮子底下,萧振玉不由得安慰自己只是留宿一晚,明日就可回宫了。
那惠禾见状心中就有了成算,她拿起一旁的青花瓷盒,微微旋开,凑到了萧振玉的眼前。
嘴里还道:“奴婢这里有上好的药油,姑娘如若不嫌弃奴婢就给你上药了。”
“这药可不是一般的药,里面有好些珍贵的中药材,想来今夜涂上,明日就可见成效了。”
萧振玉就点了点头,自发地卷起了裤管。
那惠禾就从那瓷盒中抠挖出了一坨药油,在手中微微搓热,就朝着萧振玉的脚踝而来了。
未几便使力揉搓了起来,萧振玉起先还觉得有些疼痛,可是渐渐的那药效就上来了,肌肤上散发出阵阵的温热。
那惠禾一直密切关注着榻上的姑娘,只见对方蹙紧了眉头,一副吃痛的模样,只是这样还是不发一言。
那惠禾就在心里悄悄叹了口气,稍稍地卸了力,为了使她分散注意力,遂问道:“姑娘方才所穿的衣物可要如何处置?”
说完后就一直暗暗观察着,眼见那榻上之人原本平和的眉目骤然变了,换上了一副及其嫌恶的模样。
强力摁压住内心的不适,萧振玉强颜道:“烧了吧。”
是的,她不愿意想起方才的遭遇,只要一想起来就觉五内俱焚。
先下被那惠禾一提起,萧振玉就觉不适,方才她是刻意不去想,谁料那当时的场景却一直浮现在了眼前。
萧振玉简直不敢想象,要是那人没来那她现在岂不就是……
她浑身一抖,就有些支撑不住了。
那惠禾见状吃了一惊,万万没想到对方竟是如此反应,于是忙从身后拿了一个音螺纹的靠枕垫在了那女子的身后。
原先她还好奇王爷救回的这女子到底是何身份……
现也不敢在试探了,想来那里面自有一番惊心动魄,而她方才冷眼旁观,就见王爷对这女子是真有些不同的……
一向不喜人触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王爷怀中竟还抱了一个女子。
可见是有隐情。
思及此,那惠禾忙草草地结束了上药,替对方放好帘帐后,就慢慢退了出去。
察觉到人走后,萧振玉才终于放下了心,她心知方才的反应乙是让那姑姑起疑了。
可任谁在经历了那样的事情后,还会面色如常?
心下如此做想着,未几那困意竟是袭来了,萧振玉就在一片黑暗中闭上了眼睛。
因着昨日一夜奔波,萧振玉本以为自己会失眠,却不曾想竟是一夜无眠。
听着耳畔传来的清晰的鸟雀娇啼声,萧振玉睁开了双眼。
那外间的阳光透过那海棠花样式的纹窗洒下。
视线渐渐清晰,才看到榻前坐着的人,模样看着倒也熟悉。
恍惚间眼前竟是青芫的脸。
萧振玉一惊,连忙坐起身揉了揉眼眼睛。
正要细细看去时,那方才还在榻前的人影竟是不见了。
萧振玉探头看去,原来是只见榻前正赫然跪着一个人身影。
那人适时地抬起脸来,泪珠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往下掉。
萧振玉这会子已经完全清醒了,她心头一喜,又觉得激动,于是忙钻出被窝,赤脚踏上脚踏,伏下身子接住了还要往下跪着的青芫。
她态度坚决地拉过了青芫的手,又将她带到塌上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