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当真移情别恋,喜爱上宋幼文了吗?为了他,竟然还用自己的命来威胁他!
那宋幼文到底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崔思道狠狠闭上眼睛,想说的话却全部被堵在嗓子眼里,不知该说些什么。
莫玉笙看了眼宋幼文,便朝崔思道欠了欠身,冷着脸道:“我同幼文先走了,师兄既然有伤那就好好休养,至于我的事情,你大可以少Cao一点心,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自己该怎么样做,师兄无需事事替我着想。”
她撂完话,自己转身径直往外走去。
宋幼文感受到房间里如坠冰点的寒意,连忙胆战心惊的跟在莫玉笙身后。
他如今只觉得一阵后怕,心里还有种逃出生天后的手脚发软,浑身虚脱的感觉。
宋幼文心里苦笑,所以他方才是怎么敢在摄政面前大放厥词的?
果然还是吃软饭的吸引力太强了,竟然都能让他方才将生死置之度外了,满脑子都是他的宝贝药草,压根没想到他的项上头颅
莫玉笙出了屋子,同宋幼文走在抄手游廊中,她情绪尚且波动激烈,却勉强放软了声音朝他安慰和嘱咐。
“幼文,你的那些不着调的心思还是歇一歇罢。你该正经寻一个与你情投意合,心心相印的女孩成婚,而不该为了买药的钱财将自己胡乱卖了。”
“莫姐姐,我明白了。”宋幼文连忙点头,他忍不住苦笑了一下,“只是现在,殿下恐怕恨不得要将我剥皮喝血了。”
莫玉笙倒是神色轻松下来:“你放心吧,师兄不敢将你如何的,他最多让你吃一点点苦头罢了。”
这一点她还是能保证的,因为她了解师兄。在她方才说了那一番话后,师兄自然会受到掣肘,纵使他心里再气,也不敢再背着她伤了谁。
因为他不忍她受伤的。
她这次好像反压了师兄一回,但莫玉笙心里并无兴奋,也无反抗成功的快.感。她只觉得心情复杂,毕竟师兄的软肋是她,而她就是用自己的生命威胁他成功了,这又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呢?
她也是仗着他的在意疼爱罢了。
莫玉笙最恨的就是师兄习惯了万事自己抗在肩头上,不会真正将他的决定、将他的想法主动同她摊开来,与她一同商量,让她一起承担。
吵过这一次之后,莫玉笙后来也听闻有御医赶到宋家庄子里。她就再没去给崔思道换药,也没去见过他。
一连两日,等她脚上红肿几乎全部消退,崔思道腹部伤口也稍微密合止住了血,他们才在一日上午打道回府。
一回到摄政王府,马车将将停在大门口,管事早已同面白无须的夏太监急急迎了过来。
莫玉笙朝夏太监欠了欠身。
夏公公朝她颔首后,连忙避开半步回了半礼,这并朝崔思道行礼。
他脸色关切道:“听闻王爷遇刺,陛下担心您的伤势,便来府上瞧瞧您。如今陛下尊驾已在花厅,还请殿下前往拜见。”
崔思道点头:“本王知道了。”
他受了伤,自然还不能肆意走动,只能换了轿子乘坐进府。
莫玉笙也坐了软轿,一路到了花厅。
此刻崔珉已经坐在花厅之中,他身旁放着一杯香茗悠悠散发着淡淡茶香,他脸色却有些着急的朝外看去。
直到看到脸色微白的崔思道同莫玉笙走了进了来,他才抢在他们行礼之前,忙道:“小叔叔与莫姐姐快坐吧,咱们自家人不需多礼的。”
崔思道也没有同他客气,直接带着莫玉笙坐了下来。
只是他一坐下,还未动身旁香茗,便淡淡扫了眼面色着急,眼神关切的崔珉,淡声道:“身为陛下,合该喜怒不形于色,急忧不露于行,陛下纵然关心本王,可也不该忘了我教你的东西。”
崔珉听了,只叹气道:“在自家人面前,朕自然想笑便笑,想哭便哭。在外人面前,朕才会端着架子的。小叔叔何须担心我?”
崔思道闻言,倒也没再说他。
陛下是他教的,但性子却不似他这般性冷,私底下反而嬉笑怒骂,自由随心,同他性情有些大相径庭。
但他如今渐坐稳了位子,也能慢慢得心应手的处理国事,崔思道心里还算满意。
崔珉也没将他责备的话放在心上,虽然之前的历朝历代里,摄政王同日渐长成的皇帝之间,都不可避免的存在着夺权的矛盾,但他与小叔叔之间却不会有这个问题。
盖因小叔叔乃是他父皇的胞弟,父皇未登基时一向身子羸弱,后来皇祖父偏心柳贵妃,皇祖母不得皇祖父的心。父皇此时被人诬陷有不臣之心,因此皇祖父大发雷霆,欲发配父皇到南疆戍边。
小叔叔虽为嫡幼却并无争位夺嫡之心,他与父皇之间兄弟情深,不忍父皇拖着病体去往南疆,便主动替他担错,自请去了南疆。
后来父皇初初登位,却因身体羸弱处处被朝臣与其它王爷牵制,他也是在弥留之际,不顾朝臣反对强势招小叔回京,并写下圣旨将帝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