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药点点头,小心扶着莫玉笙往外走去。
她们动作很轻,并未将崔思道吵醒。
因摄政王被刺杀一事,事关重大,一个搞不好可能会被卷入一些风波里。所以宋家姐弟根本无法安心入睡。
好不容易熬到早晨,来到院外坐着,见了缓缓而来的莫玉笙,宋箬连忙上前,扶住莫玉笙另一边手。
她朝崔思道宿下的房间扬了扬下巴,紧张询问:“殿下没事吧?”
莫玉笙被扶着坐到了小榻上,她摇了摇头,朝宋箬安抚性的柔笑:“阿箬不要担心,师兄昨夜并未发热。如今他正睡得香甜,我瞧着他没有大碍,这才打算回房洗漱。”
宋幼文眼底青黑,他听了这话,对宋箬道:“瞧吧,我早说了王爷吃了我的药,就定然不会有事。偏你担心过头了,害得我也失了冷静。”
“你懂什么呢?殿下身份尊贵,我们便是十分担心都怕不够。”
宋箬白了一眼自家这位对自己医术十分自信的弟弟,对莫玉笙道:“那笙笙先回去洗漱吧,等会儿我们来寻你一起用早膳。”
莫玉笙从善如流的点头,她脚腕虽然好多了,但走得时间长了一点,依然还有点疼。
红药忙叫了个力气大的嬷嬷,又将莫玉笙背回了客院之中。
莫玉笙洗漱完毕,走到外间时,宋家姐弟已经等了一会儿了。
早膳放于桌案上,正热腾腾的冒着食物温香的烟火气息。
熬了一夜身体自己被消耗了许多,他们三人并未再谈什么话,而是直接开始大快朵颐,忙着将自己的肚子填饱。
一时间外间只剩下了细微的咀嚼声,过了一会儿,他们三人吃饱喝足,这才停了下来。
如今时候还早,宋幼文不知哪里寻摸了一本医书细细的看着,莫玉笙则半靠着宋箬说话。
师兄的伤处情况好转,宋箬才有心思捏了捏的莫玉笙的小脸,笑着轻声打趣她:“昨日你刚刚绊倒时,王爷就匆忙赶来了。他眼里的紧张我看得分明,想来再过不久,我就能吃到笙笙发的喜糖了。”
莫玉笙闻言,笑容微微一顿,她眼里不由露出几分忧愁来:“恐怕这喜糖你是吃不到了?”
宋箬见她不似欢喜的模样,心里觉得奇怪,她忍不住问:“怎么会吃不到?难道你有别的想法吗?”
“不仅是我有别的想法,只怕再过不久,师兄也会转变自己的心思了。”
莫玉笙白软的小脸蹭了蹭宋箬的肩膀,她幽幽叹了口气,眼里却满是清醒:“我想过了,我同师兄并非良配。”
宋箬讶异:“怎么会?你们不是互相心悦对方吗?摄政王殿下对你又千娇百宠的,半点子委屈都不让你受,你也不是无心,又哪里来得不是良配的话?”
“确实不是良配。”莫玉笙神色有些恍然,她脑子里把她上辈子对师兄表露心意之后,发生的事情又快速过了一遍。
然后她肯定道:“不瞒阿箬,我细细的想过了,我同师兄最好还是维持着兄妹的情谊。往后我是一定要回南疆过日子的,所以我想早早招婿,或者嫁一个愿意陪我去南疆过日子的人。”
反正她是再也不会嫁给林渊了。
莫玉笙心里十分清楚,师兄对林家一家有恩,他便强硬的定下她与林渊的婚事。
林渊什么都好,他出身名门,为人温润如玉,家人和睦,林夫人对她也很慈爱呵护。更何况他还答应了师兄,许下了若是他三十五岁尚未有子,这才纳妾的一番诺言。
莫玉笙真的觉得林渊很好了,可惜他是因为报恩才不得不娶她的。她也是因为师兄提前越过她,将他们的婚事定下,这才不得不嫁给她的。
婚嫁那日,莫玉笙能够感觉得到,那些来势汹汹,纵马杀人恶徒是冲着她来的。林渊护着他,却她害得林渊生死不知,想起林夫人待她的好,莫玉笙心里就越发愧疚了起来,以致于根本不敢再牵连林渊了。
莫玉笙知道宋箬对她这一番的惊愕,她依然对她说着自己的计划:“本来我若是不嫁人也是可以的,但我莫家只有我这一条血脉了,延续血脉这种事,我虽有点不在意,但若是能有个孩子陪着是最好不过的。”
她言辞清晰的让林箬目瞪口呆:“从现实来看,我算有钱也算有点身份,坐产招夫的也可以。”
这里主要还有师兄的愿意,依照师兄的性子,她若是不提前做好准备的话,只怕师兄又会如同上一回一样,替她安排一个有情有义、有才有貌还志向越大有能为的好夫婿。
这样不是不好,但莫玉笙却不想连累别人了。
宋箬听完她的话,迟迟回不过神来。
她脑海里不由闪过摄政王的处事作风,以及他管笙笙管得细致至极的态度。
她打了个冷颤,瞧着神色平静的好友,忍不住询问道:“你这些话,恐怕还没和王爷交代过吧?”
若是摄政王知道笙笙私下里是这么个打算,只怕现在已经克制不住,就要气疯了。
上一辈子同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