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喃打算关门,门把却被人紧紧按住。
“还真是你。”时圃晃了晃头,视野变得更加清晰,他步子有些不稳,扒着门口才堪堪立住,“看那照片我就觉得像,看来我还没记错。”
没心情在这儿和他叙旧,倪喃不耐烦道:“能走了?”
“时卿人呢!”时圃探着身子往门后看,“让他出来见见弟弟我啊,风光了就不认我了是不是!时卿!时卿!”
聒噪的声音在耳边吵嚷,倪喃斥了声,“闭嘴!”
时圃用整具身子抵住了门,靠得歪七扭八,“倪喃,我还真就奇怪了,你看上时卿什么了。”
“当年我就奇怪呢,怎么那么多人,他偏偏把你留在身边。”时圃上下打量了倪喃几眼,眼神轻浮,“你还真是不挑。”
“我是真不明白——”时圃打了个酒嗝,差点摔到地上,“凭什么他时卿就能混得风生水起!我就不行!他他妈瘸了两条腿!就不能好好找个地方爱死哪儿死哪儿去吗!”
时圃低眉看着倪喃,嘴角带着嘲弄的笑意,“倪喃,你不会真的爱上他了吧,臭水沟里的东西你还真稀的要啊。”
“啪——”
尾音还没落下,脸上扇上来力道极大的一巴掌,时圃后退了几步,瞬间就被甩在了地上。
脸上的麻痛难忍,时圃捂着脸颊,脑子发晕。他抬起头,就对上了倪喃那双生冷的双眸,她没有低头,只眼睛淡淡看过来。
“时圃,你怎么还和以前一样这么招人恶心啊。”倪喃嗤笑了声,“难怪你在时卿面前,只能当个不起眼的垃圾,什么时候都一样。”
倪喃笑了声,语气温度寒凉,“你最好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时卿过得有多好。”
胸口处氤氲着强烈的怒火,倪喃冷声道:“我就是爱时卿啊,他怎么样我都一样爱,就算他一直瘸着腿,也不会影响我爱他。”
“收收你那德行。”倪喃耸了耸肩,“你不就是嫉妒时卿吗,嫉妒他可以拥有你几辈子都没办法得到的东西。时圃,你还是先可怜可怜自己吧。”
被倪喃一连串几句话刺激得神经紧绷,酒气上头,时圃挣扎着站起身,看那样子就要朝倪喃扑过去。
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倪喃肩膀的时候,身侧突然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道,时圃几乎被甩飞了出去。他栽倒在地上,身上疼痛难忍。
时卿的突然出现让倪喃吓了一跳,他看到时卿背对着自己,堪堪露出一个侧脸,唇线紧抿,眸间戾气翻涌。
仅仅只是站在他身侧,倪喃便能感觉到时卿的暴怒,浓厚的逼迫感令人恐惧,他脖子上青筋爆凸,血红蔓延到耳后。
“找死?”
时圃吐了口血,纵然是借酒壮胆,也总归是惧怕时卿眸中的森然。他大口地喘着气,脚跟蹭着地面往后退去。
看着时卿一步步朝他走过去,倪喃立刻回过神。她跑过去抱住时卿的手臂,拉停他的步子,掌心紧紧和他扣在一起。
倪喃看向时圃,很快速地说了声,“快滚。”
闻声,时圃迟疑了两下,原本还想装着硬气,奈何碰上时卿那双黑眸,便又犯了怵。酒Jing让他的身体难以平稳,时圃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了走。
别墅门口只剩下时卿和倪喃二人,手上攥得紧,倪喃甚至感觉时卿会把她的指骨捏碎。
气氛有些沉闷,倪喃也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时卿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在旁边看了多久,听到了什么,倪喃没问。
忽而,时卿转过身,拽着倪喃就往别墅里面走。
他的步子可能是有些急的,但是又刻意放缓,显得很不搭调。倪喃难得安静地跟在时卿身后,进了门,时卿却停了步子。
看着他宽阔的背影,倪喃有意想说些什么缓解气氛,奈何找不到合适的话题,便只能干等着。
良久,她听到时卿叹了声气。身前的男人低下头,转身面向她。他的眼帘低垂,遮了瞳孔,倪喃看不清他的情绪。
时卿伸手拉了她的手腕,翻转手背,看到她掌心上红色的印子。
盯了会儿,时卿冰凉的指尖轻轻抚上去,指骨轻蹭。他的声音很低,问她,“疼不疼。”
刚才那样响一巴掌,肯定是用了狠劲儿打的。
其实时卿很早就站在那里了,听到了时圃那些侮辱的话,也看到了倪喃的反应。
几年前,时卿曾无意间听到时圃和倪喃的对话。那时倪喃的话清晰地落进时卿耳朵里,她说,她和时卿只是普通的雇佣关系,从未包含过什么私人感情。
所以再一次看到相似的画面上演,时卿卑劣的心思作祟,他干了件不齿的事。
像个窥视者一般躲在一旁偷听,尽管已经深知倪喃心思,却还是想要看她的回答和反应。
他的话音很沉,能让人感觉到疼惜。
也不多加思考了,倪喃在他问出口的瞬间便明白,方才的事情,应是被他看了个干净。
倪喃摇了摇头,笑道:“不疼,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