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曹兰一只耳朵听不见,攀不上你们村儿的高枝儿。
许支书,你回去吧,别在这儿耽误了我干活,昨天的相看不算数,那小伙子留给你们村儿的姑娘吧,我们曹兰,无福消受。”
许支书突然傻了眼,这昨儿还好好的,曹兰爹今儿怎么突然变了脸:
“不是,曹兰爹,这怎么了这是?昨儿走的时候我瞧着你们看我们村的小伙子,还挺满意的啊,今儿怎么就突然变卦了?
你们家曹兰什么情况你可是清楚的很,你要是错过了我们村这小伙子,以后再想遇见这样的人可是没有了的。”
曹兰爹气的一把把锄头往地里一扔,两手撸起袖子,眼睛也瞪了起来:
“怎么了?许支书还来问我怎么了?怎么了你心里不是清楚的很?
我当初就不该相信你,我说你怎么这么好心,帮着我们家曹兰找了一个支支棱棱的小伙子。
嘿,我这一打听,差点把我给气死,你们村那小伙儿,在你们村儿名声早就已经臭了,这是找不到媳妇,魔爪都伸到我们村里来了?
你还迷惑我,让我不要把我们家曹兰身体的缺陷告诉那家人。
我信了你的邪,方家那六亲不认的畜生小子,我们家曹兰根本就瞧不上。
你给我们找的什么人啊,你可安点好心吧你,还是个当支书的人,这不净添乱吗?
走,不走小心我把你轰出去,我才管你是不是支书,你就算是支书你也是隔壁村的,管不到我们村来,你要耽误我干活,我把你赶出去也不为过。”
许支书眼看曹兰爹眼睛越瞪越圆一副要打人的架势,心里一惊。
也不知道这方建世的名声怎么就被曹家人给打听出来了,这事儿还怎么办?
许支书犯了难,人也不肯走,忍不住又多说了两句:
“唉,误会,都是误会,那小子就是一时昏了头,他人也没那么坏,你们家曹兰要是嫁过去了,好好管教管教不也是美事一桩?
他好歹四肢健全,人也没什么毛病,你们家曹兰身体原本就有缺陷。能找到不嫌弃的主儿就不错了,想挑你也得瞅瞅自己闺女不是?”
曹兰爹气的一把抄起了锄头,眼瞅着就要往许支书身上打,许支书眼疾手快的转身就跑,那步子迈的,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这曹兰爹,说翻脸就翻脸,脾气臭的很,许支书生怕他追上来,一直走到村口才敢喘口气。
心想着,这下可完了,这回去怎么跟方建世家交代?
夏言干完上午的活,背着锄头走到老伯家,方晴在厨屋里忙活着做中饭,陈生和老伯都在帮忙。
他进去打了个招呼,找了个角落,把自己兜里的信拿了出来。
刚撕开信封,就有几张粮票掉了出来,老伯一回头瞅见地上散落几张粮票,赶紧捡起来,笑呵呵的瞅着夏言:
“家里给你来信了?家里人这么惦记你给你寄了粮票?”
夏言瞅着地址就不是家里寄来的,生怕是谁寄错了,赶紧把信展开:
“夏言,我从村里走的时候,许支书说你大公无私的让出了知青回城的资格,我回到城里怎么想怎么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我的病是装的,我娘生病了,我着急着回城伺候,就想了这歪点子。
你在知青点受的委屈也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我一心算计你,没想到你背地里竟为了我着想,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傻的人。
村里日子苦,我想了很久才敢给你写这封信。
这粮票你拿着,虽然不多,但这是我省吃俭用省下来的。
我回城一边伺候我娘,一边准备找点事做,你放心,我手里一有粮票就寄给你。
为了弥补我的过错,我想让你在村里稍稍过的好一点。”
信瞧到这儿,夏言什么都懂了。但这赵知青的感激却让他有些愧疚,他让赵知青走,其实也是顺水推舟,他为的是他自己。
夏言把信封收好,准备给赵知青回一封信,把这些粮票还给他,这东西他若是收了心里一点都不踏实。
陈生瞅着夏言往兜里塞信,乐呵呵的走了过来:
“这是家里给你写信了,唉,真是可惜,若是那赵知青没顶替你的名额,你现在说不定已然跟家里团聚了。”
夏言摇了摇头:
“不是家里给写的,这信是赵知青给写的,他回了城,觉得顶替了我的名额心里觉得不安,巴巴的给我寄来了粮票。
他刚回城,过的估计也不太容易,这东西我打算还回去。”
陈生瞥了瞥嘴:
“赵知青现在装好人来了,还给他,他的东西咱不要,咱们可不缺这一星半点的粮食。
他就算回城了能怎么样,咱们在村里,依旧过的风生水起,你说是吧,怪老伯。”
怪老头跟人Jing似的,听见陈生说这话,赶紧开口:
“那可不,赵知青一辈子也不知道咱们窝在我这屋子里喝的那黑乎